熊大帅的手指顺着那地图上面的山脉缓缓的挪动了一下,眼角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闫将军的方向,嘴角抿了抿,让李将军带队左翼,张将军带队右翼,左右包抄,熊铭何子晋带一队先锋诱敌。
熊大帅的声音沉稳的很,但不难听得出里面的稍显愉悦的气息。他们被鞑靼的人站在门口骂了好几天了,这一口气,别说那些个小兵们,看来大帅也是憋不住了的。
熊大帅说什么,那就是需要马上做什么的人,当天夜里,大沅士兵们出其不意的攻向了鞑靼人的营地。鞑靼人近来倒是颇为放松,大沅的人攻过来,顿时懵圈了,即便事后反应过来往后撤退,却是仍旧陷进去好些个人。甚至有些已经安全退出来了的士兵都还弄不明白这大沅的人怎么说打就打连个招呼都没有。
呼延灼面色阴沉的把手里的信件摔在了地上,营帐里面的人纷纷闭上嘴,低头细细的研究自己面前的案桌儿。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呼延灼是这次登上了鞑靼王位的三皇子的亲信,临阵换将,他也是三王子继位之后第一次带兵打仗,这一次战争的胜利对他来说意义格外的不同。但却是毛儿都没有捞到,反倒是让那些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把自己逼退了好几里。
呼延灼怎么想都怎么咽不下这口气,营帐里的其他大将还都等着呼延灼拿主意呢,虽说里面包含着好些个看好戏的,但此时却是没有一个人率先出声儿的,就怕呼延灼的这口气落在的不是那些个大沅人的身上,反而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呼延灼捏着自己手里的信件,内心的火气是一时高过一时。信件上别的情报都没有,只有传来了几声歉意,这t算什么事儿?
“大人,要不咱们就强攻吧。咱们鞑靼人可学不来那大沅人的阴险狡诈,况且,咱们兵强马壮,岂不是比着那大沅人强出不少。”
众人默默的看了一眼说话的这个二愣子,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信心?莫不是大沅派过来的探子吧?
呼延灼显然也没准备搭理这个二愣子,手指在那信纸上捏了捏,冷笑了一声,别人既是不让他们好过,那就大家一起不好过如何?
呼延灼把信件收了起来,叫了外面的小兵过来,把这封信件,以及另外一个盒子交了过去:“快马加鞭,送到王上的手里。”
众人有点懵逼,虽然不太知道呼延灼这临战之前不研究战术,反而要把东西送回到王庭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却是有志一同的默不吭声,默默的看着呼延灼的动作。毕竟自己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身份,和一个新王的心腹比起来,果然还是太轻了些。
呼延灼那边儿冷笑着安置了下去,而大沅这边儿却是并没有给鞑靼人多少准备的时间。
何子晋和熊铭领了军令,直接就带着人对着预先安置的地点飞奔而去。
战场上血色滔天,撕心裂肺的吼声比比皆是。
即便离着战场不近的边城,都能隐约的听见。边城的百姓们依旧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可那微微打开的窗户无一不是在无声的告诉别人,他们也在时时刻刻的关注着战场的状态。
婉云站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边城城门的方向,柳絮脸色有点儿发白,同样沉默的看了一会儿,才拍了拍婉云的肩膀:“外面凉,咱们回去吧。”
外面是凉,此时边城的天气,只单单的呼出一口气都能变成白色的气团儿。
“担心大少爷?”
婉云倒是干脆的点了点头:“有点儿。”
“放心吧,咱们大少爷什么时候做事情还不是有九成把握才做的呀。不用担心不用担心。”这话,柳絮也不知道是安慰了婉云还是安慰了自己。
城门外大沅的军队跟鞑靼的军队开战,城内,显然也不好过的很。因着城门封锁了,不论是哪个城门,没有上头的命令,都不许打开。
也幸好这边城因着前一段儿时间要打仗的信息传了出去,倒是没有多少人来,现下滞留在城内的外地人倒也不多,所以倒也没有造成什么动荡。只是,这城内的粮食蔬菜就要消耗的大了。
谁也不知道这城门什么时候会打开,毕竟城内大多数的地方都是给人居住的,压根儿就没有多少地空闲下来。粮店虽说现下还在开着,可里面的粮食还真不多,而且,粮价已经不知何时竟是长了很多。
掌柜的搓了搓手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但他是个生意人,做买卖的,又总不能把自己做亏本儿了吧。
“掌柜的,有事?”
“这个,您看,这外面的情况,想来你们也是多多少少的有些了解了,咱们现下粮食紧张,不是在下非得为难了各位,实在是小店也是小本儿经营,实在是负担不起。”
要说掌柜的死钻进了钱眼儿里吧,他还真不是,婉云她们虽然对外面的行情认知并不太全面,但是城里现下什么情况,他们心里也是多少有点儿底儿的。
柳絮嘴巴动了动,却是被婉云一把拉住了,对着掌柜的笑了笑:“掌柜的放心,我们自是不会在这方面为难了掌柜的。”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