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亦不再多言。
他俯身将彼此的面具抬起,吻上小姑娘柔软的红唇。
-完-
◎“哥哥原来的名字是什么?” ◎
夏夜梦短, 折枝与谢钰游玩了一夜,仿佛刚挨着枕头睡下,窗外的红日便已攀上中天。
折枝朦胧自榻上坐起身来, 柔荑往旁侧一落,正抵在那坚硬的玉枕上。
玉枕生凉,便连那遗留在锦榻上的迦南香气都已经清淡至不闻,昭示着谢钰离开已久。
大抵是天光初透, 便往宫中上值去了。
也不知只睡了那么会儿,待早朝的时候会不会犯困。
折枝于心里这般想着, 又掩口轻轻打了个呵欠,这才趿鞋起身,往浴房里洗漱了。
待回来的时候,因着是小睡初醒,并无什么胃口, 遂只随意用了些糕点, 便穿好了衣裳, 拿了面团扇, 往谢钰的别业里闲逛。
她原本是想再往那院子里去一趟,可想着门外的侍卫未必肯让, 便改了道,只顺着游廊漫无目的地往前行去。
不知为何, 倒是又徐徐走到了谢钰的书房跟前。
折枝迟疑一下, 还是抬步进去。
那只毛羽华艳的鸟儿仍旧是锁在那漆黑的云母架上,见她进来, 仍旧是头也不抬, 只一下一下地啄咬着足上系着的金环。
“竟还没放弃——”折枝有些讶然, 略想一想, 只好拿小银匙往食槽里添了一勺五谷,轻声道:“若你不是御鸟,我便偷偷把你放了。只对哥哥说是病死了便是。”
可惜私自处置贡物也是大罪,折枝终究是不敢,只得轻摇了摇头,重新抬步走到那座紫檀木的长案前,轻车熟路地将存放着画卷的那只屉子打开,将里头的画卷尽数取出,放在长案上,一张张细细翻阅过去。
金鱼饺子,玛瑙耳坠,盛开的木芙蓉花树,肥胖慵懒的狸猫,鎏金镶红宝的流苏璎珞一一自眼前流转而过,似乎与上回来时并无不同。
折枝正这般想着,指尖却轻轻一顿,将其中一张宣纸单独拿了出来。
这张宣纸上墨迹犹新,画得是一只月白色的香囊与一条红绳。
恰是昨夜里的事。
折枝微讶,又细细看了几次,似隐约间明白过什么,遂将那些宣纸依着新旧重新排列了一遍。
心底隐隐有了些猜度。
只是还未将思绪理清,便听屏风外槅扇轻微一响。
折枝一惊,慌忙将散落在长案上的宣纸捡起,还未来得及放回屉子里,便见谢钰已将行至近前,只得匆忙将宣纸藏到身后去,有些心虚地小声道:“哥哥不是往宫中上值去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何时说过,今日要往宫中上值?”谢钰俯身欺进了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神色:“不过是见妹妹还睡着,便出去与泠崖交代了几件差事。不曾想,再回来的时候,妹妹便已在我的书房。”
他的视线缓缓落到小姑娘藏在身后的柔荑上,薄唇轻抬,长指轻叩了叩几面:“手。”
折枝轻瞬了瞬目,将宣纸递到左手上拿着,空出右手来,掌心朝上,搁在紫檀木案几上。
谢钰低笑,再度启唇道:“宣纸。”
折枝见藏不住,只得缓缓将那一沓宣纸也搁在几面上,软声解释:“折枝上回过来的时候,真是无意看见的。没有乱翻哥哥的东西。”
她说着,将金鱼饺子、玛瑙耳坠与昨夜香囊与红绳的那张单独挑出来,放在谢钰跟前,小声道:“折枝只是在画里看见了送给哥哥的东西,好奇之下,才又过来看了一次。”
“妹妹真是越来越好奇了。”谢钰轻笑了一声,将宣纸重新放回屉子里,执起小姑娘的柔荑,带她自圈椅上起身:“有这个时辰胡思乱想,不若随我回去用午膳。”
折枝被他带着往外走,抬眼见他似没有恼怒的意思,便一壁跟着他往游廊上行去,一壁轻声问他:“折枝听过,有人会将发生的事写在纸上记载下来。”
“哥哥这是将从小经历过的事画出来了吗?”
“折枝从前住在荆县里的时候,院子里也有棵木芙蓉花树,巷子里也有好多狸奴。母亲喜欢狸奴,还时常在院子里喂它们。”
“还有那个鎏金镶红宝的流苏璎珞,“哥哥小时候是扮过女孩儿吗?折枝幼时曾背着桑大人扮过观音座下的龙女——”
她一壁偷偷看着谢钰的神色,见他始终神容淡淡,既不答话,也不着恼,便也细细碎碎地说了下去。像是要将宣纸上的每一样东西都问个清楚。
谢钰始终未置可否。
直至迈步进了上房,见她仍旧没有消停的意思,谢钰终是无奈停步,俯身将她抵在雕花的槅扇上,轻咬了咬那嫣红的唇瓣,低声道:“妹妹今日的话格外多些。”
折枝只是抬起一双杏花眸望向他,略想一想,便放软语声道:“折枝只是想多了解哥哥一些。”
她言语间似是想起先生说过的话来,便又试探着启唇:“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