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腔,字字狠绝充满浓烈恨意。
厉憬衍任由她打着,一动不动。
他依然冷静地诉说,告知她真相:“和你一样,我也曾经记忆缺失过,缺失的同样是来江城前的某段记忆,而你我早就认识,在你被慕景州带来江城之前。”
“住口!”慕时欢的声音颤意明显。
她不想听。
不要……
她再挣扎,拼尽全力。
可男人接下来的话,她猜到的、内心深处排斥不愿相信接受的话还是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钻入了她的耳中——
“你生下的那个孩子,是我的,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曾经有过孩子。”
“啪——”
比之前响亮百倍,力道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巴掌再一次挥到了厉憬衍侧脸上。
他的脸直接偏向了一边。
红印迅速蔓延。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这偌大的客厅,处处压抑得令人窒息。
他的话,那些字,堪比一把把锋利的刀,快准狠地刺在了慕时欢的心上,瞬间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她觉得,此时此刻,那种痛甚至比当日她被撞下江水撞到石头还要让她难忍,比她躺在病床上生不生死不死还要难熬,还要绝望。
太疼了。
一起疼的,好像还有她的脑袋。
嗡嗡作响,暴风席卷一般,仿佛就要爆炸,偏偏,她好像又觉得自己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了。
他说什么了呢?
是了,孩子……
他说,她生过孩子,在二十岁时。
他说,孩子是他和她的,他们从前就认识。
他还说,他就是陆邺,他也失忆了。
那他的意思,是不是她从前就是爱惨了他,所以为他生下了孩子,而后来哪怕她失忆了,一次两次她仍然无可救药地再次爱上了他。
先是陆邺,后是厉憬衍。
都是他。
她爱的是同一个人。
这算什么?
笑话她躲不过?还是笑她活该?!
惨白的脸上布满昭昭恨意,胸膛剧烈起伏,这一刻,慕时欢忽然觉得身体很冷,可再冷,也比不过她的心冷。
她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曾挪开,看着他的眼神……
忽然间,她竟是萌生出一个念头——
让他死。
“我真后悔,”顺着那个念头,她一字一顿开腔,字字坚定狠戾,“后悔那晚那把刀只刺在了你腹部,我该杀了你的。”
如果那晚他死了,该多好?
一切得到解脱,她再也不用饱受午夜梦回的恨意折磨,不用再日日夜夜被那些绝望窒息包围,不用恨自己无法面对自己曾经的愚蠢天真。
他如果死了……
“你为什么没死?”一股强烈的酸意突然直冲鼻端和眼眶,慕时欢竭尽全力逼自己克制,她不管不顾强装镇定,“为什么没死?”
明知她已情绪失控,也早有准备在自己这这些话说出来后她会是什么回应,可即便如此,此刻听着她的话,厉憬衍仍是觉得钝痛蔓延。
太疼。
绵延不绝。
“就这么恨不得我死?”明知答案,他仍是忍不住问。
慕时欢眼中尽是恨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是。”她说。
厉憬衍呼吸晦涩。
“当年,”他开腔,每个字听起来波澜不惊似乎不曾受到影响,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这些有多艰难,“你也是如此,恨不得我死,而我,差点就死在你手上。”
慕时欢忽然就笑了。
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嘲讽他说这些,还是笑自己竟然两次都没让他死。
大脑愈发混乱,反反复复的,她唯有一句——
“所以你为什么没死呢?”
她真是恨啊。
他没有死,一直活得好好的,一次又一次伤她至深!
她的情绪波动厉憬衍敏锐察觉得清清楚楚。
窒闷的感觉越发强烈,他克制着。
“我们是在a国小城相识,”唇角撩起,他说,“就是我带你去的那座城市。”
a国小城……
慕时欢心中再掀波浪。
可看着他的眼睛,她依然抗拒:“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厉憬衍一点也不意外。
“就算你不信,我也要说,”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不愿松开半分,强忍着那份比子弹还要杀伤力强的难受,他继续,“那时你叫时欢,慕是慕景州带你回来给你改的姓。”
慕时欢不想听。
一个字都不想!
“闭嘴!我让你闭嘴!”她命令,可声音却缠绕着自己都控制不住的颤音。
她更害怕了。
她再挣扎,只想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