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急踩刹车的声音,顾言觉得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扭过头瞪着陈词。
小美人笑着,手终于控制不住,轻碰了一碰他衣服上细小柔软的绒毛,抬了眼睛看他,笑着:现在不喜欢了吗?
雨啪嗒一声落在挡风玻璃上,顾言松了刹车,扭过头,压着喉咙里的痒意刻意不去看这个人。
手指落到衣服上的力道很轻,轻到根本察觉不到,可是顾言却是真的想去买一副手铐了。
这人太会勾人,他怕自己克制不住。
白日宣淫,多半属于情不自禁。
窗帘拉的密实,却仍有光从布帘后落进来,洒到床单和地板上,将冬日的凉意都升腾成暖春三月的桃花。
陈词微眯着眼,在痛意透过神经传入大脑的时候终于不自觉轻叫了一声。
顾言眸子却更暗,嘴下发了狠劲一般,仿佛要将人咬进自己腹中才会松口。
事后,陈词靠坐在床上,手指抚上锁骨,碰到了一圈牙印。
他睨了眼睛嘲道:你是狗么?
顾言就在他身边,闻言便自觉地抱了上去,温柔地轻啄。又实在忍不了,亲上了他眼角那抹艳红。
滚蛋。小美人坏脾气连藏都懒得藏,已经累的不行了,谁知道这人会不会再做什么。
他将人往旁边推,扯过被子就准备睡觉。
顾言却问了句:不去洗澡了么?
陈词:
累,你别说话。
声音是从被子里传出来的,带着哑意和沉闷,闷闷地敲着心脏。
脸上本来就泛了一层红,此时却是更红了几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捂的。
顾言好心情藏不住,跟他一起钻进被窝里,将人往怀里搂,好,我不说话,睡吧。
均匀连密的呼吸声自耳畔响起,陈词才将自己从被子里捞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呈正面相拥的姿势跟顾言对立。
他其实有些害羞。
明明在床上的时候都没什么,可偏偏那人拆穿的问了一句不去洗澡了么,就好像
有什么小心思被人发现了一样。
他手指在两人中间,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锁骨,唇畔便扬起了一抹弧度,再抬眼看见在身侧睡熟的男人,忽然就觉得
被狗咬了一口也挺好。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他是被饿醒的。
厨房里有声音传出来,油落到锅里刺啦刺啦的响声。陈词微愣,起身拿了件衬衣穿好就出去。
顾言听见动静转头,瞥见他那双裸着的长腿的时候,差点没给气死。
可从陈词的角度看过去,电视电影上光鲜亮丽的明星系着围裙,史努比的图案,小狗头上还有一块污渍。
实在忍不住,噗地一声就笑了出来。
顾言原本想说些什么的,看见他笑一下就忘了个精光,半晌才无奈道:您好歹穿条裤子出来,您这样是想勾死我还是想心疼死我?
陈词轻声笑开,还真成了条狗。
顾言:嗯?
没什么。陈词笑,选择性忽略他后半句话,道:不穿了,我一会去洗澡。
顾言愣了愣,然后点头,好,多泡一会,淋了雨又出了汗。我煮了姜汤,洗完澡喝一碗再吃饭。
点了火的锅离不了人,他说完便转了回去,可陈词突然就迈不动步子,再抬脚的时候却是不自觉地朝他走了过去。
厨房里点着灯,案板上还有一堆切好的肉,周围放了几个盘子,菜品搭配好了放在里面。
油烟机启动着,烟火气却沾染了一身,陈词突然想起来自己一直想做的一件事。
无论是打开门看见有人坐在沙发上等他回家,还是在雨天的街上突然停了一辆车,车上下来了一个人给他套上一件衣服的时候,都想要做的一件事。
他伸出手,自背后抱住了顾言。
他比顾言矮一点点,抱上去便不自觉地将头靠在了他肩膀上,像是依赖的样子。
手下肌肉有一瞬间的僵硬,刚想撤开的时候,那人却拧灭了火,又将手心覆盖在了他手背上。
顾言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吓到谁一样,怎么了?陈老师。
顾老师陈词唤他,顺着自己像他经常称呼自己的那样称呼对方。可是顾老师三个字出口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眶有微热的湿意,又给压了下去。
陈词抽开手,反手拍了一下顾言,手那么脏,你往哪碰呢?
别扭,又可爱。
明明就是自己忍不住心下泛滥的暖意主动将胸膛贴了上去,对方给了一个回应之后反倒要怨一句对方手脏。
陈词都觉得自己快被顾言惯坏了。
可这人却只是一愣,然后转过身,从善如流地笑道:手上有油,陈老师是嫌我碰错了地方吗?
说着他视线往下落,看着那双暴露在空气的长腿。
腿上泛了一点点的红,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