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爷爷还好吗?
周木:嗯。
爸爸呢?
陈词了然,点了点头,周末家里有人吗?
我爸不一定在。
陈词笑开:没关系,我不是去看他的。
周木愣了半晌,鼻尖被冷风吹红了一点,他闷声道:好。
直到将人送到居民楼下,陈词才转身往回走。
这个点不好招车,他也没打算坐车,不疾不徐地往回走着。
他是不急,隔了一座城的某人实在忍不了,被小美人一句话勾的心跳一直没缓下来,大晚上还收不到报平安的消息,难免有些慌。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陈词勾了个笑,攻略找到了?
顾言一噎:还没,你到家了吗?
陈词散漫道:没。
路上有车声,顾言听见了,皱了皱眉道:你在走路?
陈词:嗯,刚送一个学生回家的。
心里有些猜测,顾言还是问道:谁?
陈词笑着:想认你当爸爸的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 顾老师:???
感谢营养液和雷,给大家比心心啦~
玩笑不能乱开, 顾言说了一句喜当爹, 陈词便用这个来噎他。
顾影帝怔愣半晌,勾唇笑了笑,那他几个爸爸?
陈词下意识想说一个, 又想说两个, 最后冒出来的数字是三。
可是话到嘴边, 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又被顾言套进去了。
一个亲爸爸,一个顾言, 再来一个
是谁呢?又该是什么关系。
他沉默。
顾言笑意便更甚, 你现在在往家走吗?
陈词:嗯。
那我陪你吧。
陈词微怔,怎么陪我?
陈老师您这话问到我了。顾言说, 我很想去找你。
他笑道:可是不能,所以只能陪你打电话了。
隔了五个小时的车程,陪他聊一段回家的路。
明明什么实质的东西都没有, 可总有人带着暖意的一句话就能让人心静下来。
他怕黑, 即使马路上路灯明亮, 也改变不了现在是黑夜的事实。
不是个孩子, 可是顾言却愿意纵着他, 愿意花费很长的时间来陪他走过这段夜路。
陈词突然就觉得, 这人如果真的攻略自己的话, 他一定撑不过两个回合。
冬夜冷风在昏黄的路灯下吹动灰尘, 行道树郁郁葱葱,一直没有枯萎。
影子被路灯拉成了好几道,每一道都长得触不到尽头, 微弱的电流声却于耳边响起,每一句都带着笑意。
腻进心里的笑意。
于是连自己,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
影子看不见表情,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风声中却藏着温柔。
周木家在一幢老式居民楼里,陈词去的那天下了场雨。
冬雨往往是钻进人骨髓里的寒凉,陈词腰部伤疤其实早就好了,但是当年处理不及时,又在年少轻狂的年纪擅自纹了一只蝴蝶,每到特别冷的时候都会觉得有些痛。
也不知道是心理的还是生理的。
其实这个人明明就矛盾的不像话。
受不得冻,偏偏又不愿意加衣裳。
真该像张齐让说的那样,要有一个人把他锁在家里锁着,不穿的严严实实的不给出门才知道对自己好一点。
他想起来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看见顾言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gy:曦城下雨了,你今天如果出门的话记得多穿点衣服。
他只听说过会有父母在孩子出门的时候关注当地的天气,所以从来也没有奢望过会有一个人关注他所在城市的天气,再叮嘱一句记得添衣裳。
当下看到的时候心里觉得暖暖的,可那一阵暖意过去之后,就会觉得冷。
不是觉得顾言出自假意。
只是觉得这场关系终究长久不了,他贪恋顾言给的温暖,也愿意尝试着跟对方玩一场攻略游戏。
可总有丝丝不安藏在那些抓不到的温暖中。
很细微、但是致命。
所以陈词没有回他,也没有添衣服,敲上周木家门的时候,手指都已经冻的发青。
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倒是将对门阿姨敲了出来,你是?
阿姨穿了件袄子,五十多岁的年纪,半弓着腰打量他。
陈词露出一个笑,我是周木班主任,过来家访的。
他笑容向来具有迷惑性,阿姨视线在他脸上停了一会又落到他手里的方便袋上。
陈词提了提袋子,听说爷爷在家,带点水果过来看看老人家。
阿姨这才完全松了警惕,将门敞开了一点,老爷子应该是早上出门了吧,小木找他去了。毕竟老人家她指了指脑子,这里不好,容易走丢。木木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