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星摇头,见他不想说,寒烟尘也不想再问,他正欲下床之时,蕴星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寒烟尘一怔,蕴星却缓缓抬眸看着他,“父皇,你可知,从儿臣回来你身边你昏迷至今,你一直,都在唤母后的名字?”
说罢,寒烟尘心中一顿!
“我可还说了其他什么?”寒烟尘想起了自己在梦境里说的那些话,问道,蕴星点头,“父皇还说,如果可以,你会代替母后成为六山六星的祭品。”
说罢,寒烟尘心里又是一怔!
“想来是对你母后太过思念了吧,毕竟只是个梦而已。”过了半晌,寒烟尘对蕴星笑道,不知为何,他此时的笑意显得有些苍白、悲凉。
“儿臣,也想母后。”沉默了半晌,蕴星终是弱弱开口,话落,寒烟尘不禁扭头看向了他,蕴星或许是觉得有些难为情,便转过了身子,侧对着寒烟尘,看着摄尘殿的门口说道:“关于母后的事情,父皇从未跟我提起,都是帝姬祖母和梦姨还有苏卿苏劫他们说与我知的,我只知父皇和母后彼此相爱,却不知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自母后去世之后,我从未见过父皇有真正开心的时候,可就在刚才,我施法给父皇过渡灵气的时候,我感觉到了——
父皇发自心底的那种高兴,您脸上的笑意甚至是我从未见过的,纵然那对父皇来说只是一场梦,可我却能清楚的感觉到,母后在梦里的存在,她说话的声音,是那么温柔,就如天上的如水月光,儿臣想,若是母后还在的话,她是否也会对父皇那般温柔的,唤我一声‘星儿’?
若是母后还在,父皇也不会那般悲痛和难过了吧?”蕴星呆呆的坐在玉榻上,两手夹在两膝之间,目光黯然的看着地面,眼里的思念和悲伤不言而喻,寒烟尘见他如此,心里也十分心疼,说到底,他也还是个一岁的孩子而已,虽然长得这么大了,可他也依旧还是个孩童。
寒烟尘想道,而后往他身边挪了挪,伸手握住了他的肩膀,开口安慰,“好了,别难过了,你母后若是在世,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愁眉苦脸低头丧气的,再说了,父皇不是不愿和你提及你母后的事情,只是父皇事务缠身,没时间好好跟你聊天罢了,而且你年纪尚小,有些事情即使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所以,等你长大了,那些事情你自然而然就明白了。”
“父皇只会这样说。”蕴星扭头看着寒烟尘,嘴角噙着不满,“好像在父皇眼里,蕴星就是个乳臭未干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可父皇别忘了,我是您亲生的儿子,是魔界的星殿下,我继承了父皇举世无双的噬魂之力,而且是世界上除了父皇唯一一个能控制摄魂棒的人,我可是生来就与众不同的。”
蕴星看着寒烟尘说道,仿佛在发泄赌气一般,说罢,他还没好气的扫了寒烟尘一眼,寒烟尘看他赌气不屑的样子心里觉得甚是可爱,忍俊不禁,轻轻一笑说:“好了,那就算是父皇的错,是父皇忙于正事,忽略了你,没有照顾好你,父皇跟你道歉,不过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和你母后的这些事情,你不已经从其他人嘴里知道了吗?”
“父皇倒是说的轻巧!”蕴星又没好气的说,寒烟尘顿时不解,“那怎么了?还有什么事?”蕴星扭头看着他,发现寒烟尘确实一脸茫然不知所以的时候,蕴星顿时开口问他,“父皇,我问你,你这次受伤,是南空浅所为,是他把你伤成这样的,对吗?”
寒烟尘一顿,而后垂眸不语。
蕴星又道:“父皇不说没关系,反正蕴星都知道,南空浅是父皇在人界最为交好的朋友,父皇几次三番对他手下留情,留他性命,甚至还亲自送他回了江陵城,可是他呢!他却不顾往日情谊,出手将您打成重伤,父皇,这样的人,难道还值得你将他当朋友吗?”
“是苏卿跟你说的?”寒烟尘听蕴星说了这些话之后,脑海里顿时就闪过了这个想法,蕴星避而不谈,又对寒烟尘说:“父皇别管这些,那南空浅是江陵城的城主,又是九灵之一渡笙镜的主人,就凭这个,他就已经是魔界攻打人界的最大阻碍了,父皇不想办法除掉他也就算了,为何还对他手下留情?”
“这些事情,你不明白的。”寒烟尘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无奈的说出了这句话,蕴星闻言顿时来劲,“父皇跟蕴星说了我不就知道了吗?!父皇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那蕴星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寒烟尘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些无奈,他顿了顿,心里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最后寒烟尘还是启齿同他说了些过去的事情,到最后,他还可笑的说起了南空浅心软,可蕴星却说,“依我看,父皇,才是最心软的那个人呢。”
寒烟尘蓦地一怔,转头看他。
“我听苏卿苏劫说过,父皇杀的人屈指可数,他们说的好像父皇不屑动手似的,可我总觉得,是父皇心地善良,您打心底里,就没想过要杀人,对吧?”蕴星挑眉,一副‘我懂你’的样子看着寒烟尘,而寒烟尘微微扬起了嘴角,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是魔。”
“可父皇以前是人。”蕴星忽然又冒出了这句话,这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