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打草惊蛇,总而言之,绝不能让他们进入灭合宫!”
“凝夕,你和秦慕澜二人便留守灭合宫,将结界里里外外的布防阵法一一安排下去,布置好所有的结界防线,至于地宫的陷阱机关,便由我亲自操手。”
“是!”众人领命。
“对了宫主,那地牢里关押的麒麟门弟子,该如何处置?”独孤寒秋抬头追问,而白念宸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留作人质,以待来日。”
说罢,众人便纷纷退下了。
深夜,寒烟尘和苏劫来到了北蛮载空城里,即使他们知道麒麟门弟子也在这里落脚,可他们也毫不忌惮,寒烟尘原本担心的就只有南空浅的渡笙镜,如今自己已经和他坦白,那就再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况且他和苏劫都能隐藏身上的魔息,断然也不会轻而易举的被那些人发觉,于是他们随便找了间客栈便住了下来。
虽然过程百般坎坷,但好歹也算是暴露了灭合宫的具体位置,将麒麟门的人引到了那里,那个进入灭合宫的弟子,无论他的下场如何,无论灭合宫怎么处置,无论他是死是活,灭合宫和麒麟门这把战火,一旦点燃,迟早都会烧起来的。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那名弟子就此失踪不见,其他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最多明日,他们便会再去祭和山中寻找,而南空浅虽然目睹了这一切,但寒烟尘从心底里相信,他是不会出卖自己的。
想到南空浅,寒烟尘心里还是有些惆怅,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独自一人坐在了桌前,淡淡月光从窗前倾泻而下,映照着他的侧脸,尽显悲凉。
在麒麟门那么多年,或者说,从他来到这个世上到现在为止,南空浅是他在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的朋友,他是那么单纯善良、毫无心机,寒烟尘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所以才会一直将自己的事情隐瞒于他,不告与他知,只是不想他们之间的身份悬殊阻绝了他们最后的情谊。
可终究,悬殊之别还是在今日那一见,尽数脱现。
寒烟尘回想起今日南空浅眼里的震惊和不可思议,还有他最后无奈的让他们离开的那一幕,他的心仍是忍不住揪揪的疼了一下。
凝夕离开他那一刻说的那一句‘势不两立’已经够让他难受了,直到此刻,他依旧心痛煎熬,寒烟尘难受的垂下了眼眸,整个人不禁开始怀疑,这便是他想要的吗?难道成为九代魔皇,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就一定要绝情断义,孑然一身吗?
他想不明白,也不敢继续想,自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涅槃重生之后,他便确定了自己接下来要走的路,所有的事情,他都一手安排好了,一路至今,他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况且,他好不容易拥有了现在的一切,拥有了九代魔皇独一无二的身份;拥有了凰天神诀至高无上的法力,他不希望自己所拥有的这一切所计划的这一切再被打乱,届时,又需重头来过。
他不想再重头来过了。
他握紧了手中的白瓷杯,眸光愈渐坚定,借着凉凉月色,他心里,终究是下定了决心……
大约到了子时,北蛮载空城的百姓们都纷纷归家歇息去了,大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倒是几家酒肆还灯火明亮着,里里外外都是热闹,有些是老友相聚,谈天说地的;有些是才子佳人,风花雪月的;而有些,则是愁绪万千,借酒消愁的。
而南空浅,便是这最后一者了。
夜空苍凉,如他一人孤影一般,悲哀彷徨,他坐在城外一间酒肆外头,一个人喝闷酒,桌上空了的酒瓶子,就恰如他的心情一般,空落落的,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