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安和事情的事情甚是古怪,其他麒麟门弟子在晚膳的时候便已商议好明日清晨再去祭和山附近看看,用过晚膳之后,他们便早早歇息了,唯独南空浅一人,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
碰巧的是,寒烟尘也同样的睡不着,在床榻上辗转难眠,最后也还是借着夜深无人,想出来走走,散散心,他走着走着,便在大街上看到了独自一人低头喝闷酒的南空浅,顿时,他停下了脚步,看着南空浅微醺的模样,他顿了顿,还是缓缓走了上去。
见眼前似乎有人站着,南空浅微微抬起了眼眸,没想到是寒烟尘,南空浅脑子顿时清醒了些,垂下了眼眸示意了一下,未曾开口言语,可寒烟尘已然坐了下来。
曾经无话不说,现今无话可说,寒烟尘和南空浅相对而坐,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般,明明距离很近,可一张桌子,便轻而易举的将他们一分为二,隔开了一条无法跨越的界限。
“对不起。”过了半晌,寒烟尘率先开口道歉,而南空浅顿了一下,拿着酒瓶子的手轻颤了下,随即抬眸看向了他,“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瞒你。”寒烟尘低着眼眸道。
南空浅闻言目光一颤,眉头轻拧,顿时低头苦笑,“你是说,你是倚霜城新氏第一任城主的事情?还是,你夺取了汉阳城令的事情?”
寒烟尘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又是一句沉重的道歉,“对不起。”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南空浅苦涩的笑道:“你没做错什么,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本就与我无关,只是我心念执着,一心想要知道的太多,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
“南空浅……”
“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所以,你不用抱歉。”他假装开朗毫不在意的对寒烟尘微笑,可这看似明朗的笑容,却是让寒烟尘觉得苦。
“你知道吗?我曾经十分憎恶魔界之人,就连修炼了魔界之法的人,我也视作万恶之徒,但可笑的是,我最好的两个朋友,一个修炼了魔界之法,另一个,却是魔界的九代魔皇!”南空浅或许是喝多了,又开始对这寒烟尘莫名的说起话来。
而寒烟尘心中默默哀叹,语气里万般无奈,“我本以为,不将事情说与你知,我们的情谊便可维持不变,可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有些东西,是瞒不住的,南空浅,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最珍视的朋友,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也不管你怎么看我,也不管,将来我们会面对怎样的情形怎样的处境,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寒烟尘看着南空浅认认真真的道,而他也缓缓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听着他说,话落,他忽然扬起了嘴角,“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好受多了。”话音未落,南空浅便毫无征兆的趴在了桌子上,寒烟尘见势起身走到了他的身侧,“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可南空浅顿时又坐了起来,摆了摆手,“别管我,我此行和麒麟门弟子在一起,你若是送我回去,难免会有暴露身份的危险,还是算了、算了。”
说罢,寒烟尘心里一道暖流悄悄划过,他顿了顿口,又对南空浅说:“那我陪你一起喝。”他松开手,正欲坐下来时,又被南空浅一把拽住,“不必了,你走吧,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你不必管我,我说了,我们人魔有别,自此以后,我不会再越界。”
“可是……”寒烟尘还想说什么,南空浅又先他一步开口,“对了,东尘所发生的一切,我日后一概不知,过去了便过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罢,南空浅又一次趴在了桌上,而寒烟尘闻言愣了一愣,心中百感交杂,他怔怔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寒烟尘看了他一眼,便想转身离开,可走没两步,他又回过了头,他对南空浅说,“对了南空浅,那个麒麟门弟子,被我施法推入了一道封印结界之中,那里,是灭合宫的藏身之地。”
南空浅闻言微微抬眸,想要看清寒烟尘的脸,可寒烟尘背对着皎皎月光,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再加上南空浅已有些犯糊,迷茫的双眸,倒是更看不清此刻寒烟尘的神色了,于是他微微一笑,点头道:“我知道了。”
说罢,寒烟尘便转身离去了,南空浅再一次趴在了桌上,有气无力的样子。
天色渐深,南空浅迷迷糊糊踉踉跄跄的行走在大街上,一副漫无目的找不着北的样子,走起路来左摇右晃,步伐十分不稳,幸亏街上人不多,不然,他非得一一撞上去不可。
在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有三个人站在月影里头,鬼鬼祟祟窃窃私语,不知在做些什么,其中一个看得出是个跑腿的下人,而另外两个,眉目秀丽的,虽是男儿的装束,一副翩翩公子的儒雅模样,但看上去柔柔弱弱,一点儿也不像个男人的样子,倒像是个姑娘家男扮女装似的。
那跑腿的下人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其中一位公子,然后轻轻说了几句话之后,那公子便掏了一袋银子递给了他,随即他们便转身背对离开了。
那两位翩翩公子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