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
正午时分,角楼上。
轮值的一个年纪很轻的士兵有些昏昏欲睡,旁边一脸胡子的老兵立刻教训道:“嗨嗨嗨,干什么来了?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一个疏忽,可能咱们一城几万人就都得玩完!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来!”
那小兵被震得一个激灵,伸手在自己的大腿上狠掐了两下,立刻打起了精神,猛的挺直身板,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
突然,远处的地平线上腾起滚滚尘烟,一支看不到尽头的大军向着邺城城门之下压了过来。老兵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了嗓子眼儿,眼睛瞪的溜圆,死死地定着那面越来越近的中军大旗,知道看到模糊的“赵”字篆书后,猛的爆吼出一句话:
“来呀!速速去通知校尉大人!冀州的赵将军到了!快安排人出城去迎接将军!”
……
邺城城下不到十里处,赵云身披一身银色铠袍,胯下一匹通体雪白的照夜玉狮子,威风凛凛地走在亲卫营中间。
张郃骑着青海骢紧随其后,看着远处巍峨高耸的城楼,对着赵云道:“哈哈,子龙,你说这邺城的守军几时能出来迎接?会不会等咱们都到了城下了,那当官儿的还光着屁股躲在在娘们儿被窝里?”
赵云闻言,轻笑道:“若是真如儁义所言,那我这冀州军就得好好操练一番了。我与儁义赌上一把如何,若是五里之内看不到邺城守卫,我输你十坛好酒,一匹上好的大宛马,反之,你一月不许喝酒,如何?”
“哈哈哈,子龙财大气粗啊,冲着这一匹大宛马,赌了!”张郃一听到大宛马,眼睛“唰”得亮了,立刻就同意了赵云的提议。
大宛马可是好东西啊!
要知道马匹可是古代最重要的代步工具,而大宛马更是汉代所有武将都垂涎的不可多得的良马。这玩意儿搁在现代,就相当于劳斯莱斯!
两人又走了不到三里路,就见邺城城门铁索桥轰然落下,一个身披铁甲,全副武装的校尉带着随从亲兵,骑着马就向冀州军奔来。
“儁义,愿赌服输。”看着迎面而来下马通报的邺城守军,赵云满意的冲着张郃笑道。
“子龙啊,你什么时候学会挖坑了?你可不要跟军师学,主公可是天天说,要是把军师切开,他心肠一定都是黑的,都坏的流脓了。”
张郃脑子可不笨,略微一想就知道了,赵云分明是给自己下了个套,他一直驻守冀州,负责交接马匹的明明是幽州的陆逊,他本人一根马毛都没摸到过,赵云哪儿来的的大宛马啊?
这才和军师混在一起多久?这个纯良的小伙伴就要被拐带成黑心肠了么?
那以后自己和这两个芝麻馅的家伙一起混,岂不是要被坑的爬都爬不起来?
张郃猛的打了一个激灵,欲哭无泪地想到。
“儁义这话可不要传到军师耳朵里,不然你那义从营的的马匹可就又没着落了。”赵云看着一脸苦逼的张郃,淡淡地出声道,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哎哎哎,子龙,这酒我可以不喝,你可得和军师好好说说,我那义从营又选了两千的新兵,这之前的战马可两人一匹都还不够分呢!”
张郃一听这话立刻急了,急忙向赵云求援,希望他跟贾翊多说几句好话。
两人说着话,十万冀州军就进了邺城。
一进城,邺城郡守就率领着城内文武官员站在郡守府外,将赵云等人迎进了府邸。
众将下马,早就命人备好了酒菜,赵云命令军队暂时整顿,吃饱喝足后就请来了贾翊张郃,商议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将军以为此时白马津应该由何人镇守?”贾翊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抚着胡须道。
“曹操率军去攻打濮阳,夏侯惇肯定随侍在侧,他账下能镇守白马津的,除了曹洪,就是曹彰了。”赵云不紧不慢地说出自己的推论。
“那曹彰武功平平,统兵也很一般,不足为道,倒是曹洪,用兵老辣,将军若是直接正面突袭白马津,必定伤亡不小,恐怕有些得不偿失。”张郃补充道。
“儁义说的没错,那曹洪的确是个能统领一方的良将,而且曹操对此人十分宠信。但是曹洪为人忠厚,用兵也是循规蹈矩,不太会会给我们留钻空子的机会,所以要想攻下白马津,我们只有用兵奇袭,打乱他的部署,方能克敌致胜!”
“军师可有良策?”赵云一脸谦逊地问道。
“将军以为夜袭白马津如何?”贾翊挑眉道。
“愿闻其详。”赵云拱手,虚心求教。
“曹洪虽然用兵稳成,我们就反反其道而行之,兵行险道,他觉得越是不可能发生的,我们的机会就越大。现在不过刚刚春末夏初,白马津的水流平缓而且河水还不曾上涨,即便夜晚不用点火把,也可以安然渡河。”
贾翊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将军只需要派张将军率领一支疑兵现在奔袭白马津,从正面佯攻。而将军率其余冀州军黄昏以后再由邺城出发,趁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