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攥紧面巾纸。她突然说,她爱我就像亲生的儿子一般。不,比那更多。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听起来像一个谎言。
父亲为了第二份工作离开了家。母亲去照顾其他的孩子,留下我一个人沉思。我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身边被夺走了,但我不知道是什么。我从窗口看去,那里非常美丽。青山绿水,凉爽的空气。但我更喜欢自己的房间,所以我待在房间里。
八月,七岁。父亲和母亲一直在吵架。我们中间年纪最大的莉迪亚在哭泣。不要离开、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已经为最坏的结果做好了打算。囤货,食品和零钱——人们从来不在乎零钱。没有什么能阻止我收集它们,总共一百三十四美元闪亮或暗淡的铜板。我把它们藏在衣柜里……
十一月,七岁。父亲已经回来了一个月。“赚钱不容易。”他说了很多次。每当他这么说的时候,莉迪亚和我便一起微笑。他问其他的孩子都在哪里。她告诉他,自己无法照顾那么多人。
“你算一算账。你他妈的在想什么?拿手机给市政局打电话。”
“可是你不在。”她哭着说。
这些话对于莉迪亚和我来说都很令人费解,但我们知道不是好事。
我的衣柜里有由美分组成的二百五十二美元,三十三罐西红柿,十八罐其他的蔬菜,十二罐意大利粉,我甚至都不喜欢这些东西,但我拥有它们。这才是最重要的。
十月,九岁。更多紧急寄养的孩子被送了进来,算上我们一共有九个。我和莉迪亚给家里帮忙。她十四岁,知道如何照顾更小的孩子。莉迪亚要求爸爸给女孩子们买娃娃——因为她从来没有过,但那是很重要的。他说,如果把钱花在那些垃圾上,他们又怎么能从市政局里赚钱?
五月,十岁。我从学校回来,尽己所能找来最后几个美分,打算买一个娃娃给莉迪亚。我迫不及待想看她的反应。但后来我发现我犯了一个错误,我没有关好衣柜的门。父亲站在里面,把所有的箱子都打开了。里面的硬币如战场上死去的士兵倒在地上。他填满了自己的口袋,还拿走了箱子。“偷来的东西要没收。”我哭了,告诉他那是我找到的硬币。“好。”父亲耀武扬威地说,“那么我找到了,现在就是我的了……对吧,小伙子?你还有什么借口?你没有。而且,老天,这里面有将近五百美元。”他从耳朵后面拉出来一根香烟。
想知道别人把你的东西拿走是什么感觉吗?你的士兵,你的娃娃,你的硬币?只要捂上你的嘴,再捏住你的鼻子。就是那个感觉,你这样做,不多久就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十月,十一岁。莉迪亚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解释。她没有带走娃娃。十四岁的杰森从少年监狱出来与我们一起生活。一天晚上,他推门到了我的房间。他想要睡我的床(我的床是干的,他的不是)。我睡在他的湿床上。就这样,睡了一个月。我向父亲抱怨,他告诉我闭嘴。他们需要钱,他们收养ed的孩子,像杰森这样的,会得到另外的奖金……然后他就不说话了。我也算是吗?我不知道ed是什么意思。那个时候还不知道。
一月,十二岁。到处闪烁着红光。母亲抽泣着,其他的寄养儿童也在抽泣。父亲手臂上的烧伤疼痛难耐,但幸运的是,消防员说,床垫上的打火机油并没有烧起来。如果是汽油,他早就死了。当他们把浓眉黑眼的杰森带走时,他尖叫着,他不知道打火机油和火柴是如何进入他的书包的。他并没有这样做,他没有!而且他也没有把在学校教室里被活活烧死的那些人的照片拿回家。
父亲冲母亲尖叫着,看看你做了什么!
是你想要奖金的!她尖叫着骂回去。ed奖金。
ed是心理失常的缩写,我终于明白了。
回忆,回忆……嗯,有些收藏我是很乐意放弃的,如果可以,我会把它们都扔进垃圾箱。
我朝着面前沉默的家庭,普雷斯科特的画安静地笑起来。然后继续处理眼下的问题。
原有的慌乱不安缓和了下来。我相信,就像我撒谎的父亲、慌乱中被警察带走的杰森,还有在交易的高潮时刻对我高声尖叫的十六位数们一样——他们也很快就会统统死掉,化为灰尘。而我会继续在我的双重空间里生活,和我的宝藏一起在衣柜里愉快地过日子。
我的士兵——那些数据——即将进入战斗场。我就像在柏林地堡的希特勒,命令武装亲卫队去攻打侵略者。数据是战无不胜的。
快要晚上十一点了,晚间新闻即将开始。我要看看他们从墓地的杀人案里了解到了什么。于是打开了电视。
节目转接到了市政厅。现在,事业有成的副市长罗恩·斯科特正解释说,警方已经组建了一个特别工作组来调查最近的强奸谋杀案和在皇后区墓地里发生的凶杀案,这些案件似乎与早期的几件案子都有联系。
斯科特介绍了纽约市警察局警监,乔瑟夫·马洛伊,他会详细讲述案件的具体情况。
但是他没有详细讲,只是大致。他出示了一张犯罪嫌疑人的合成图像,里面的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