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能够掌握这个技巧的人,虽然在办案之后会感到难过,却是在现场走格子取证的专家。
但莱姆和萨克斯在很重要的一点上观念不同。萨克斯认为永远不要对罪行的恐怖感到麻木是很重要的。每一次去凶案现场再回来,你都要设身处地地去感受。但是如果你开始感到麻木,你的心就会慢慢变得坚硬起来,就离你追捕的人黑暗的内心更近了一些。而莱姆的观点则正相反,他认为你应该尽可能保持冷静。只有当你完全置身事外,不带任何情感的时候,才有可能成为最好的警察,更有效地阻止未来的悲剧。“这时候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会在给新警察讲课时说,“你就是一座证据库,而且是最棒的那种。”
普拉斯基拥有成为像莱姆那样的警察的潜力。但如今他在职业生涯的早期加入了阿米莉亚·萨克斯的阵营。莱姆很理解这个年轻人,但他们有个必须要破的案子。今晚在自己的家里,普拉斯基可以抱住妻子,默默悼念那个和她长得相似的女子的死亡。
他生硬地问:“你回过神了没,普拉斯基?”
“是,长官。我没事了。”
这并非实话,但莱姆需要他集中精神。“你处理了尸体吗?”
普拉斯基点点头。“我和来做尸检的医生一起处理的,我让他在鞋上套了橡皮圈。”
为了避免混淆,每当莱姆有犯罪现场需要搜证时,他都会让人在鞋上套橡皮圈,即使他们穿着可以防止头发、皮肤碎屑等微量迹证污染现场的塑料连体服。
“好样的。”莱姆关切地看了一眼证据箱,“开始吧。我们已经阻止了他的一个计划。也许他正气得发疯,想要找人出气。也或许他已经买票逃到了墨西哥。无论是哪种情况,我们都应该尽快采取行动。”
年轻的警察翻开笔记本:“我——”
“汤姆,到这里来。汤姆,你到底在哪儿呢?”
“哦,当然,林肯。”面带欢快笑容的护理员走进房间,“面对这样礼貌的请求,我总是非常乐意效劳。”
“我需要你再来写一次,把证据画成一张图表。”
“是吗?”
“拜托你了。”
“你不是真心的。”
“汤姆。”
“好吧。”
“米拉·韦恩伯格犯罪现场。”
汤姆在白板上写了标题,站到一边随时准备做笔记,莱姆问道:“那么现在,普拉斯基,据我所知,这并不是她的公寓?”
“确实是如此,长官。公寓的主人是一对夫妇,他们去度假了,在游轮上,我设法联络到了他们。但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米拉·韦恩伯格这个人。你真应该去听听,他们听说这件案子以后特别生气,想不出来谁会这么做。而且嫌疑人进屋时破坏了门锁。”
“所以,他知道房子是空的,没有安装报警系统。”库柏说,“这倒是有趣。”
“不然呢?”塞利托摇了摇头,“难不成他只是因为地理位置才选了这栋房子?”
“那附近真的很冷清。”普拉斯基插嘴道。
“那你觉得,她在那么冷清的地方干什么呢?”
“我发现她的自行车在外面。她口袋里有一把钥匙,刚好可以打开车锁。”
“所以她是在骑自行车。也许他已经了解了她的行车路线,知道她会在某一时间经过那里。而且不知何故,他也知道公寓里的夫妇不在家,所以他不会受到任何干扰……好了,小子,和大家说一遍你的发现。汤姆,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把内容写下来。”
“用力过猛了,莱姆。”
“哈。死亡原因?”莱姆问普拉斯基。
“我和法医说了,希望能加快出尸检报告的速度。”
塞利托僵硬地笑了一下:“那他是怎么说的?”
“好像是‘行吧,无所谓’之类的。”
“在你可以做出这样的请求之前,你还需要在警局里再往上爬一爬。但我很欣赏你的努力。那么你有什么初步结论?”
他看了看自己的笔记。“头部遭遇数次重击,验尸官说凶手是想征服她。”这位年轻的警察停下来,或许是回想起了自己几年前也遭受过同样的经历,然后继续说,“死因是窒息。眼睛和眼睑内有瘀点,说明有点状内出血——”
“我知道,继续。”
“呃,好的。头皮和面部出现了静脉曲张。这个有可能是杀人凶器。”他说着举起了一个装有约四尺长绳子的袋子。
“梅尔。”
库柏抓住绳子,小心翼翼地摊开在干净的报纸上,喷上粉,查看是否留有什么线索。然后他取了几片纤维,做了一下检查。
“发现了什么?”莱姆不耐烦地问。
“我在查呢。”
普拉斯基又埋头回到笔记本里。“至于强奸,阴道和肛门遭到了性侵。医生说应该是死后奸尸。”
“尸体姿势有什么特别之处?”
“没有……不过,长官,我注意到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