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莱姆回应道,极力克制住论述为什么不可能找到目击者,“关于这间公寓的主人,你有他们的电话号码吗?”
“是的,我有那位女士的号码,她叫娜塔莉亚,也是个大学生,而且非常漂亮。”
“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个?”
“如果你见到她本人,也许会的。”
“打给她,现在就打,问问她在开派对之前有没有去过洗衣房。此外,问问派对上供应的餐饮食品中有没有印度菜——咖喱。”
埃尔克莱找出电话后直接拨过去。莱姆很乐于旁听,可以马上得到答案。在简短的意大利语交谈过程中,听起来似乎充满激情,比起英语更具有表现力。
埃尔克莱挂断电话后道:“是的,关于洗衣房的问题,我得说她下午当然换洗过床品,这是考虑到也许当晚会有一些客人想要留下来过夜,省去深夜还要开车回家的麻烦。这条线索看来不是来自强奸犯。
“至于食物方面,真不走运,也是这样。单从派对本身来说,只有薯条那类的东西和一些坚果以及甜点。但是派对之前的晚餐上,她和她的男朋友吃了咖喱。我记得看过他的照片,他是印度人。所以说,这对咱们来说都是坏消息。”
“确实如此。”
那些在吸烟区残留的调味料和洗衣粉痕迹有可能来自娜塔莉亚,也可能是她当时和客人们一起待在吸烟区,或者是她后来上去清理那里。而且也许是因为她到隔壁的屋顶帮助那个女孩,在袭击发生地点留下了一些痕迹。
埃尔克莱问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加里认为有可能是他之前的女伴想要陷害他,以此作为报复。”
莱姆回答:“他的律师是这样告诉我们的。那个女人,瓦伦蒂娜·莫雷利,她好像在佛罗伦萨或者周边地区,到现在还没有回电话。”
正说着,埃尔克莱的手机响了一下,他低头看着屏幕,脸上就浮现出一抹红晕,他微笑起来,开始打字回讯息。
莱姆和汤姆交换了个眼色,莱姆觉得他们想到同一件事:是个女人。
也许就是那位金发美女,丹妮拉,他之前一直在讨好她。
嗯,和这么漂亮的女孩约会,尤其还是个女警,这位年轻男子大概会表现得很糟。
莱姆·林肯对此可是颇有心得。
埃尔克莱收起手机:“我把最好的留在最后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莱姆嘟囔道。因为萨克斯的缺席,他心情欠佳。
“现在,说说加里的公寓,莱斯顿先生对我的指导非常有帮助。他提醒我说,要‘变成’嫌犯。我照做后,我们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回应他的是一个不耐烦的挑眉。
“那栋建筑是座典型的公寓楼,布局对称,右边每一扇窗在对应的左侧也会有一扇。正面的每一面山墙,在后面对应的地方也有一面。在每一……”
“埃尔克莱。”
“噢,好吧。可是在后面仅有一扇高二十厘米的矮窗,以便让光线照到公寓的地窖。如果你面向公寓后身,它在右边。就只有这一扇。为什么左边就没有呢?明明其他地方都是对称的。后院的左边又没有比右边高,可是偏偏那扇窗子该在的位置上有个小土丘。然后,在门廊下方有几个空花瓶。它们和露台上的花瓶是一样的,只是露台上那些花瓶里装满了泥土。”
莱姆来了兴致:“所以说嫌犯就是从左侧的窗子闯进去的,那边就是加里的卧室?”
“是的。而且他或她把药物留在里面,然后用花瓶里的泥土遮住了左边的窗子。”
“难道在犯罪现场的那些人没有在地上发现玻璃或者泥土吗?”
“这个嘛,”埃尔克莱说道,“他或她很聪明,用到了玻璃切割器。在这里,看。”他从文件夹里抽出几张八乘十英寸的照片,把它们摆开来,“碧翠丝把这些打印出来了。”
莱姆可以看到那些痕迹被标示出来,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矩形。
埃尔克莱接着说道:“当他做完这些之后,就用一块从后院捡来的卡纸板挡在窗子的破洞上,再用泥土把这些痕迹掩盖了。我很遗憾,在花瓶和纸板上都没能找到指纹。不过我发现了残留的痕迹……”他顿了顿,“那种乳胶手套留下的痕迹。”
很好。
“而且我还找到了足迹,很可能是‘破窗闯入者’留下的,是这个词吧?”
“应该是。”莱姆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是大有前途的。
于是埃尔克莱又做了一个迷你证物列表。
加里·索姆斯的公寓,
科尔索翁贝托大街一号,那不勒斯
·矮窗被切割开。
·未发现指纹,有疑似乳胶手套的残留痕迹。
·用卡纸板挡住缺口后,再用泥土填埋掩盖掉破坏痕迹。
·破窗附近和室内地板上都发现了脚印。
·尺码:7?()/9 (f)/40(欧码),皮质鞋底。
·羟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