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的。两人头顶是那不勒斯的美丽夜空,繁星密布在乳白色薄纱般的苍穹之中。他和这个漂亮的荷兰姑娘——一头金发,嘴里散发出薄荷气息,独自待在屋顶一个废弃的壁橱里。
她闭上了眼睛……
然后加里俯下身看着她,心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真的控制不住。
想到这,加里打了个寒战,他闭上眼睛不想再去回忆弗里达。
加里的心情变得低落,于是他决定,该死的,等到家就马上打开一瓶新的格拉帕酒。
弗里达……
真该死。
他走到老旧公寓的门口。这是个破旧的两层楼式建筑,地处一条十分偏僻的街道上。可能最初这座小楼曾是作为独门独户的一家,不过后来又被改建为两个独立的单元;他现在就住在下面这层。
加里停住脚,开始找钥匙,被突然朝他走来的两个人吓了一跳。现在他都很小心,因为他已经被抢劫过一次了。那次他受到一种模棱两可的威胁;两个身材瘦削但是眼神凶恶的男人向他借钱。结果他选择放弃抵抗,同时放弃的还有他的手表——虽然他们本来没打算索要这块表,不过还是很高兴把它拿走。
好在这次,他看出来这两个人是警官——他们都已经人到中年,矮胖结实,一男一女,身穿蓝色的国家警察制服。
尽管如此,他还是十分警惕,这是理所当然的。
“有事吗?”
那位女警官用流利的英语问道:“你是加里·索姆斯吗?”
“我是。”
“可以给我们看看你的护照吗?”
在意大利,所有人都被要求随身携带护照或者身份证,并且随时会被要求出示。这种被侵犯公民自由的感觉让他十分生气,不过他还是顺从地照做了。
她看了看护照,然后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嘿。”
“你在星期一晚上参加了一个派对,就在娜塔莉亚·加雷利的公寓。”
他刚才还在回忆那段时光。
“我……好吧,是的,我去了。”
“你在那儿待了一整夜吗?”
“什么一整夜?”
“你是几点在那里的?”
“我不知道,大概是从晚上十点到凌晨三点或者更晚一点。问这个干什么?”
“索姆斯先生,”男警官说,他的口音要比他的搭档重一些。“我们现在因你涉嫌在派对上做的事逮捕你。请你把双手伸出来。”
“我——”
一副钢质手铐出现在眼前。
他犹豫着。
男警官说:“请吧,先生。我劝你最好按我说的去做。”
女警官把背包从他的肩膀上取下来,打开往里面看。
“你不能这么做!”
她根本没搭理他,继续翻找着。
男警官给他戴上手铐。
女警官搜查完他的背包后,什么也没说。男警官搜查了他的口袋,拿走了他的钱包,并且取出了里面的每一样东西。他找到三个未开封的避孕套,两位警官交换了一个眼神。男警官把他找到的所有东西都放在一个证物袋里。
两个人分别抓起他的一只胳膊,把他带到街道尽头的一辆没有任何标志的汽车跟前。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尖声重复道。两个人都以沉默作答。“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他改用意大利语继续说,以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我没有做错任何事!”
仍然没有人回答。他怒吼道:“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罪名是殴打和强奸。我有责任提醒你,因为你现在已经被逮捕了,你有权利请一位律师和一位翻译。先生,请吧,现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