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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道师,几乎是带了命令了:“孤要一个解释!”
道师的眼皮子都抖了一抖。
他看看盛怒的沈谈,再看看垂眼不语的应川,轻声一叹,“何至于如此。你们都是为人父母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王君好,若是你们先闹了不愉快……小王君若是在这里,想必也该不高兴了。”
沈谈却不买这个账,只冷冷扯了下嘴角,“道师,而今孤都请不动你了不成?”
这顶帽子可就大了。
道师抿了下唇,道:“我知道的不多。只一点,小王君的名字,是一早就定好了的。”
这又是什么意思?
应川轻声一叹,终于抬头看沈谈,“你别为难道师了,我说就是了。你也知道的,历任渊南王君的名字都是历任祭司推衍过王君的未来之后定下的,但阿音的……”
应川的眼神有些发沉,“在我开始推衍之前,山海无境诀上已经有记载了。阿音的名字,不是我定的。”
不是他定的,那能是谁定的?
而“离音”二字的含义……
沈谈面色一白。
她固执地看着应川,想听更多的解释。
应川继续道:“不是我定的,自然就是天定的。离音离音,是为离别之音……沈谈,我们留不住她的。当年她去漂流界时留不住,如今……”
“住嘴!”沈谈面色一厉。
她神色格外冷峻,却不知怎么的透着一股色厉内荏,狠厉都摆在了脸上,眼里的光反倒摇摇欲坠,“不可能!当年那么难我都把她养住了。她是下一任渊南王君,她是要享百万年寿数的。她如今还这么小……什么离别之音,胡扯!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你推衍错了,要么就是你解判词解错了,不可能的……”
涉及离音,沈谈几乎是一下子就乱了分寸。
这时候,对面还有人好死不死地挑衅。
圆知上前一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既然是天道给予我等的一条生路,我等自不该逆天而行。沈谈,交出离音!”
沈谈立时就炸了。
就是这群人!
就是这群像是蝗虫一样的人,她的阿音才这般命途多舛。十多万年前是因为他们,十多万年后还是因为他们!
简直不知所谓!活得好好的瞎逞能想求飞升,走向末路了又求着别人。贪婪成性,不知魇足,汲汲营取,贪生怕死……
她的阿音那么难才能立足于世,这些人凭什么好好活着?那么肮脏还能成活?凭什么?就凭他们人多吗?
倘若她的阿音注定留不住,那他们这些烂爬虫还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都该死!
沈谈的眼眶立时泛了红。
漫天蓝莲的虚影还未完全,一多血色莲花的虚影忽然自沈谈的掌心凝出,沾染了滔天血气,杀气凛凛地直奔圆知而去。
别说是圆知,便是应川和道师都吓了一跳。
怎么直接就打上了?而且用的还是这样的大杀招……
沈谈是想直接撕破脸不成?
渊南族人紧跟着戒备起来,做好了大战的准备。
红莲凛凛,在靠近圆知时又幻化作漫天飞舞的血色花瓣,片片凌厉,直冲着圆知的喉咙、心脏、四肢而去。
同时,莲花的花萼化作一根藤条,几乎是立时就困住了圆知,灵压与威慑齐下。既要凌迟圆知,又要处决他。
圆知感觉自己的魂体和肉身都被锁定时,面色终于忍不住大变。
他有感,自己是拦不住这一下攻击的,便是不死也得重伤。
渊南族果然棘手。
圆知看着眼前的血色莲花,面色狠厉,一边朝着身后吼道:“各位难不成就看着不成?别忘了老夫是在替谁谋算!”
这话音才刚落,圆知身后,人族慑魂族族长、幻傀族族长;魔族影魅纯魔、献魔;妖族霞鸢妖族族长等人几乎立时就出了手,想至少拦下沈谈的这个杀招。
因为距离较近,这些人的灵力或者魔力先沈谈的血色莲花一步,在圆知面前罩成了一个个护体屏障。
隔着数道护体屏障,圆知自觉安全了,便冲着沈谈露出一个有几分挑衅又有几分得意的眼神。
紧接着,天地间似乎有一道清越的剑鸣声响起。
因这些护体屏障阻隔,这声剑鸣声在圆知听来并不分明,但那道迅即如闪电一般的光却直直闯入他的视野中,在他瞳孔里越放越大。
这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剑影?
哪里来的剑影?
冲他而来的!
圆知脸上的防备才刚成型,就隐约听到了一声轻细的咔擦声,格外低,仿佛叹息一般,几乎不可闻。
紧接着,他觉得胸口一凉再一热,一股热血随之涌上喉腔,逼得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圆知后知后觉,缓缓低下了头,看见了一柄没入他胸膛的剑。
这是一柄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