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叹息道:“他们说什么,与你何干呢!”
花儿颤颤巍巍:“我听见他们在谈论主子你,我……”
如初挑眉:“谈论我?”她心中有些疑惑,想要继续听下去,于是四下张望了一番,见有没有偷听的人,见一切安全,才示意花儿继续说下去。
“其实太子殿下从昏倒在鹿络山下到带你出山,到现在娶你为妻,都是一场阴谋。”花儿的声音虽然在颤抖,可是每一句都说的笃定且清晰:“相传南部的鹿络山中居住着一位女子,貌若天仙,其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凡人食了可长生不老。陛下身子一直都不好,太子殿下心疼自己的母亲,所以想用那七巧玲珑心,来让他的父王长生不老。”
说到这里,花儿声音又小了些,她凑近如初,偷偷摸摸地开口:“我之前在宫中时,听人家说,王后娘娘数十年如一日的美貌,其实是因为她本就不是凡人,而是只美艳的妖怪,所以听了他们的谈话,奴婢猜测,说不定是因为太子殿下想要他的父王和母后长相厮守,才起了这样的心思,偷七巧玲珑心,来保他父王长生不死……”
后面的话如初没有在听,初春的风微凉的吹着,杨柳依依,却衬得如初寂寞凄苦,身子开始被冷汗浸湿,一步一步后退,姣白的月光从背后洒下,拖长了自己的影子,她托着沉重的步履走回寝宫,脑海里全是师傅的那句话:“人世间凶险万分,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出山。”
悔自己不该自作主张擅自出山,惹得现在进退两难,仰望天空,如初忽然笑了,夹杂着凄凉和无奈,让自己放弃一切舍命去爱的男人,竟是一个骗子。
可她又何尝不是呢,她骗了他,他不过换回一个谎言。又能怪得了谁呢。
只是这样也好,至少鹿络山的花花草草有救了。
如初在寝宫里睡了三天三夜,才勉强有了些气力,她食下鑫地送来的燕窝如同嚼蜡,望他眉眼弯弯的对自己温柔如水,便觉得分外恶心,不知面前的男人是不是这样,装作爱一个女人的模样,装久了会不会很累。
殊不知,做别人做的久了,便容易不知道自己是谁。
如初还是决定留在宫中,以自己的七窍玲珑心,来换鑫地的嶀垺玉,一物换一物,公平正义。
却不知道,爱情里只有心甘情愿,何谈公平交易。
鑫地好像并未发现什么端倪,一如既往的疼爱着如初,他总在下着大雨的天气里和如初一起躲在温暖的被窝里,看她绣荷包,或者把耳朵贴在如初肚子上,细细的听孩子的声响。
有那么几个恍惚,如初以为鑫地是喜欢自己的。
可那也只是几个恍惚而已。
初春的牡丹开的极好,鑫地便吩咐工匠把太子府打造成一个花园一般,随处都是花花草草,没有了威严却多了几分柔情。
他总是拦揽着如初的腰肢,轻咬她的耳垂,一副宠溺的口味说:“我可是把握所有的柔情都送给我你了。”
如初嫌他肉麻,狠狠的在他臂弯的肉上掐了一把,痛的鑫地啊啊的叫。
越是这个时候,如初就越觉得自己离不开鑫地,不管他有没有爱,他都是如初生命中,最为重要的男子。
那个教会她爱和恨的男人。
可无论再怎么舍不得,欠下的债都是要还的,当如初出现在承欢殿的时候,欧阳若空正染着风寒,他容虚弱的坐在龙椅上,嘴唇上捂着手帕钻心的咳着。
如初本就不是入世之人,对人世间这些规矩方圆根本不放在眼里,她仰着小脑袋毫不畏惧的迎上人王的眸子,壮着胆子吐出几个字来:“我来跟你做一笔交易!”
如初的身份是太子妃,这样横冲直撞不成规矩的行为不但让欧阳若空傻了眼,连身边的公公都目瞪口呆忘记阻拦。
片刻的功夫,欧阳若空竟然对如初的话来了兴趣,挑着眉饶有兴致的问道:“什么交易?”
“你知道我是谁吗?”如初没有回答欧阳若空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不就是我儿的夫人,当朝太子妃?”
欧阳若空耐着性子,顺着如初的问题回答着。
“我叫如初,来自鹿络山,是山中孤女。”
“鹿络山”三个字刚出就让欧阳若空亮了眼睛,忽然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帕子不捂着嘴巴反到抬手指向如初的方向,示意身边的公公带她上来。
如初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我的心可以让人长生不老,你想要你可以拿去,但我有个条件。”
“我要你们派人世世代代守护鹿络山,浇灌上面的花花草草,让他永远茂密旺盛。”
这个要求并不困难,身为人王,派遣几个卫士去守护一座山,轻而易举。
如初不知道鑫地迟迟不动手是因为什么,她倒是愿意自欺欺人的以为是不忍心,或许鑫地对自己还保留了那么一点点的爱和疼爱。
可如初知道自己欠着他的,不还不行的。
鑫地再次见到如初,是在旧殿的的床榻上,如初虚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