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这是连煋送我的。”
乔纪年毫不客气继续揭穿,“是连煋从邵淮这儿拿的。”
商曜神经紧绷,没方才那么嚣张,“不是她偷的吧?”他就怕连煋这段日子穷怕了,一时犯傻,做出什么手脚不干净的事。
邵淮平静地接了话,“不是偷,是我送她的。”
商曜放心了许多,悠然找出钱包,从里头取出一沓分量不轻的美金,扔到邵淮跟前,“就当是我们小两口和你买的,以后这表归我了。”
这是连煋送他的礼物,他可舍不得还回去。就算是连煋从邵淮这拿的,那又怎么样,连煋那么穷,买不起礼物也是正常。她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又何必追问礼物的出处。
一沓鲜亮的美金就这么散落在眼前的桌面,邵淮也不恼,慢条斯理收好钱,整理得整齐,推向商曜的方向,“留着回去给连煋吧。”
商曜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在船上取钱困难,连煋买点东西都得精打细算,他可不能为了点面子就浪费钱。
遂收回钱,一张不少塞进钱包里,“表是连煋送我的,以后我就留着戴了。”
邵淮不理他,转而将话题移到正轨,“大家说说自己的需求吧,无非就是钱的事情,还有,我的打算是回国后再和她坦白,你们呢?”
裴敬节白瓷指尖转动着一支钢笔,“你们就这么相信她说的话,她说失忆了就失忆了?按她那个性子,保不齐又在耍大家玩呢。”
一直沉默的连烬开了口,“所以呢,你的诉求是什么?我姐到底欠了你多少钱,你倒可以直接说出来,何必拐弯抹角。”
裴敬节:“钱的事情就不提了,我的意思是,这次,你们还要和以前一样相信她?因为失忆了,就原谅她了?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打算从头再来?”
商曜站起来,一脚踢开椅子,“我就说和你们这群屌丝没什么好聊。”
他正要走,邵淮又叫住他,“商曜,你这段时间一直骗她,说你是她前男友?”
商曜暗自咬牙,转过身来,“什么叫骗?我是不是她前男友,你不是最清楚吗?当初在酒店,不是都被你捉奸在床了,我和她当时在干什么,你不都看到了吗?”
此话一出,乔纪年暗自吸了一口凉气,余光扫向邵淮,裴敬节也瞥眼邵淮,颇有点看热闹的意思。连烬则是厌恶商曜总是把这事儿挂在嘴边,这种事情提来提去,对他姐名声也不好。
邵淮放在桌下的手,攥紧拳头,也没耐心保持体面了,起身道:“等回国了,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之后你们想对她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所以你把大家叫过来开会干嘛,就是为了摆正自己的地位?让大家叫你一声大哥?真要溯本追源,你自己也算个小三呢。”商曜吊儿郎当道。
邵淮闭上眼,缓吸一口气才睁开,“把表还给我。”
商曜摸着腕上的金表,继续阴阳怪气,“怎么能还呢,这可是我女朋友送我的。这表挺不错,以后我就戴着了,你要是想要回去,先去问问连煋吧。”
商曜离开,屋里还剩下四人。
裴敬节道:“我没什么诉求,主要是想知道,你们都是什么想法,邵淮,你还想和她继续在一起?”
邵淮默不作声。
裴敬节又看向乔纪年,“你呢,你可别说,你对她什么感情都没有。”
乔纪年被戳中心思,站起来否认,“我就是个看热闹的,我和她以前就没什么,以后也没什么。”
一个审判连煋的小会,终究还是无疾而终。
裴敬节也留在船上了,裴家势力不小,邵淮也得给他面子,让事务长用钱和原本住在海景房的游客沟通,给裴敬节腾出个套房出来。
连煋照常上班,在第六层甲板打扫卫生,看到商曜和连烬过来了,闷声道:“你俩干嘛去了,到处找不着你们,我一个人干活儿可累了。”
商曜态度切换得很快,接过她的扫把,“我肚子疼,刚才在上厕所呢。要不我回宿舍和你一起住吧,以后方便一起干活儿。”
“跟我住干嘛,宿舍那么小,你也不嫌挤得慌。”
“那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呗。”
连煋:“我是员工,又不是和你一样的无业游民,员工就得住在员工宿舍。”
连煋这几天总觉得不自在,总有人盯着她看,要么是邵淮,要么是乔纪年,要么是裴敬节。连烬也是如此,眼神很怪,天天盯着她,跟盯罪犯似的。
连煋看到裴敬节总是心虚,一来,裴敬节拿着货真价值的字据说她欠了他八千万;二来,裴敬节知道她偷偷下船的事,也不知道这人会不会给她捅出去。她最担心的是,裴敬节把这事儿给说出去了,事务部一查起来,会连累竹响。
她把连烬拉到角落里,“连烬,你知道我以前的感情史吗,除了商曜,以前还和谁交往过?”
连烬捏了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没有,你和商曜都没交往过,只是见过面而已,他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