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哪里的话,只要帮得上忙,我这里没有不尽心的。”
“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宁知非在书房廊下站了一会,觉得后腰发酸,可怕燕淮传召不敢远离,于是在院子里来回走动了一会,好歹能缓解一二。
“你是成安侯的侍卫?”
宁知非转头,看见院门那里进来一个男子。
约莫也就三四十岁的年纪,衣着华贵,举止带着上位者的从容。
宁知非扶了下后腰,跪地朝他行礼:“属下宁知非,是成安侯的贴身侍卫,不知您是……”
“我是恒王妃,你身体不方便,先起来吧。”南安洛看出宁知非有孕,弯身去扶他。
两人四目相接的瞬间,南安洛忽然一愣,开口道:“你怎么长得,那么像萧家人……”
“萧家人?”宁知非开口,像在疑问,也像在单纯地重复南安洛的话。
“萧家曾是辽国大族,也是我们恒王的母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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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泽是受,南安洛是攻。
39孤魂
“我有一个叫萧远望的表哥,父皇崩得早,兄长继位以后我便出宫建府,因实在年幼,府中一应事物,都是表哥帮忙操持。后启蒙学习,也多亏了表哥的教导。”
恒王似乎是在向燕淮解释,也或许只是实在在心底藏了太久。
“讲句不得体的话,我的这位表哥,对我而言如兄如父。”
萧远望虽是辽人,身上却没有辽人身上改不掉的粗俗之态,反倒温文尔雅,像衣冠礼仪之乡养出的学士,因而当年的上京人都唤他一声萧公子。
萧公子十几岁便名满京华,初入≈lt;a href=&ot;&ot; tart=&ot;_bnk&ot;≈gt;官场便成绩斐然,是辽国当时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
然而先帝不过守成之主,奸人几句挑唆,便令萧氏全族蒙难,存亡之际,萧公子作为长房嫡子,带着新婚不久的妻子在族人的护送下逃入齐国。
彼时的恒王并不是如今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尚且还是总角稚童,救不了萧家,更保不住萧公子。
“表哥在齐国安顿好后,偶有信件送来,一年一年,信里跟我说,他和表嫂生下了一双儿女,他在一个镇子上做教书先生,日子清贫了些,却也自在。”
或许只要等等,熬上几年,十几年,恒王总会掌权,辽国总会是恒王的囊中之物,族中的冤屈可以洗刷,流放的萧家人会从苦寒之地回来。
萧远望也总能重返上京,做他原本芝兰玉树的萧公子。
只是人生也不过是场烂俗的故事,是故事,总要有转折,平平坦坦一眼望到头的故事,说书人讲出来,看客也要失望而返。
耶律泽总在想,萧公子的人生底稿到底是谁在撰写,为什么总有这么多跌宕起伏,为什么他这样努力,为外祖家洗雪冤屈,但表哥却没能多等上几年?
辽国的政敌始终想要斩草除根,即便身藏齐国,萧远望为保稳妥,隔几年也会搬此家,可偏偏还是被追杀的人遇上。
恒王最后一次与萧公子通信,萧公子说对方派了许多杀手潜伏齐国多年,就是怕自己有东山再起的一日。
自己和妻儿们已经躲避了两波杀手的追杀,但已经力不从心,或许只有自己死了,才能保全妻儿。自己现在打算把孩子送到可靠的朋友那里,自己和妻子去引开杀手。
如若后续没有寄来的信件,自己或许就已经遇难。
若有那一日,请耶律泽帮忙找到他的两个孩子,帮忙照拂一二。
“自我掌权,到现在,十几年时间,我动用了所有的办法,始终没有找到我那两个侄儿……”耶律泽说,“你们汉人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知道,只要他们活着,你,或者你们的皇帝,肯定有办法找到他们。只要你们能出手相助,你们想要的东西,我也一定能弄到。”
在大齐找两个生死不明且或许仍在躲避杀手追杀的人,的确如同大海捞针,但有仪鸾司在,也并非痴人说梦。
燕淮权衡片刻,问道:“不知王爷的两位表侄,姓名是什么?有什么特点?若要去找,该怎么找到两个人?”
“这也正是难题,我并没有见过那两个孩子,只知道年纪如今大约三十多岁,大一些的是女孩,小的是男孩……至于名字,男孩的不知道,表哥在信里提过女儿叫嘉儿,按照萧家这一代的辈分,应当是叫萧宁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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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太多了。”宁知非笑起来,因为无端想起贺子烨说过,韦逸在墨京,搜罗了不知多少与他样貌相似的人。
他也是那时才知道,自己的模样竟能像书局印刷的雕版,这个也像,那个也像。
南安洛跟着轻笑一声:“也是,这世上相似之人,有何其多。”
他为他的莽撞向宁知非道歉。
上京的深秋已经和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