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便见氤氲热气中,阿烟意态慵懒地依靠在木桶边沿,如云的乌发和那如雪的肌肤映衬出动人的对比,更不要说朦胧中那双如湖水一般的醉人双眸,还有透着嫣红的双唇。
一时荼白这么个小丫头都有些看呆了,她自己也是女孩儿家,其实比阿烟不过小了两岁而已,如今也十四岁了,可是同样是女孩子家,她和夫人实在是天差地别。
夫人全身上下,仿佛无一处瑕疵,不说其他,就说那唇儿吧,分明是不曾涂抹任何唇膏,可是却能是如此清透的颜色,红艳艳的跟个沾了露珠的樱桃一般。或许这个比喻并不恰当,因为她的双唇薄得跟,更像个花瓣,那么轻薄细润,越发有了精巧细致的味道。
荼白有些羞红了脸,低头道:“见了夫人,才知道什么是好看。”
在荼白的服侍下,阿烟洗完澡,这才起身,擦拭干净后,便躺在了炕头上,尚且带着湿润的身子钻到红喜褥里,又让荼白将锦帐放下了,这才开始她洗完澡要做的事。
她将从苏三娘那里买来的绵羊油用玉簪子挑出来好大一块,在手心轻轻摩挲,眼看着化成了清润的脂膏,这才开始向身上涂抹。
十几两银子的绵羊油,她并不是只用了涂脸的,而是想抹遍全身。
才来到这锦江城没多少日子,她已经隐约感觉到,身上仿佛不像之前那么幼滑细腻了。其实她身上肌肤最为动人的时候,就是刚嫁给萧正峰的时候。那个时候明明有时候连觉都睡不好的,可是却焕发着白玉一般的光泽,让人自己看了都爱不释手。如今却渐渐地失却了水分的样子。
这么想着间,她已经将那绵羊油涂抹了全身各处。
待上上下下涂抹一番后,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此时浑身肌肤都滋润幼滑,就跟刚出生的小婴儿一般。她想着,若是这个能够效果持久,她便豁出去银子多买一些就是了。十几两银子一盒,她还是用得起的。
将自己打理好了,她又不免想着,改明儿再去后院看看,寻摸着怎么也得种出些菜蔬,这样饭食也能丰富。还有就是那一群鸡中有个老母鸡,看着下蛋并不勤快,倒不如宰了熬汤,等萧正峰回来好给他补补身子。
他如今出门在外的忙乎,连晚饭都不能及时吃,这身子不补补是不行的。
☆、
阿依古部落里,萧正峰和纳达尔畅饮一番,两个人说话间不免说起彼此种种,都有些敬重对方。萧正峰是觉得这位西越汉子箭法实在了得,而纳达尔则是觉得萧正峰功夫了得,为人通达敞亮,又肯为民奔波查找真凶,这样的大昭将军,实在是并不多见,是以极为钦佩。
两个人痛快地喝了一番后,已经觉得对方是极好的朋友,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因看着天色还早,干脆就席地而睡,躺在地上的羊毛毯上睡去。
第二日凌晨时分,萧正峰醒来,想起探查真凶的事儿,便叫醒了纳达尔,纳达尔看看时候:“大家伙也该开始忙乎了,咱们这就出去。”
谁知道两个大男人刚要起身走出营帐,迎头就过来一个姑娘,穿着西越人的裙子,头上戴着一个绣花彩色绒皮帽,看上去分外的灵动可爱。
这姑娘不过十五六罢了,和阿烟一样的年纪,此时见哥哥身边站着一个男人,不免歪头打量过去:
“纳达尔哥哥,这是谁啊?”
纳达尔笑道:“这是大昭的萧将军,因有事,特意来到我阿依古部落的。”
说着又向萧正峰介绍道:“萧将军,这是我的妹子,名叫林姑的。”
林姑听了哥哥的介绍,美丽的眸子转了转,越发打量着萧正峰:“原来你是大昭的将军啊,怪不得和咱们部落的男人不太一样呢。”
萧正峰见是纳达尔的妹子,当下以礼相待,抱拳见过了。
林姑却笑盈盈地道:“既是哥哥的朋友,那我也应该叫一声哥哥的!萧哥哥,你凡事儿也不必客气,需要什么,尽管说来便是!”
正说着,纳达尔却有几分不耐烦:“林姑,你忙你的去,我和萧将军有事要办呢。”
林姑不满地撅了下嘴,不过还是道:
“你屋里早该打扫了的,母亲说让我给你扫扫,要不然就你那坏脾气,我才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