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拉扯推搡,铁门都震得轰轰颤动。
卢茸不想等自己跑远后,这妖怪就出了门。万一他干脆把头发扎起来了呢?也不用伸手去拨,直接就把脸露出来,在哪儿一碰到自己,就将那大脸凑上来。
整个通道都是妖怪拉扯铁门的重响,卢茸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得有手。于是果断变回人形,捏住钥匙就往左边拧。
咔。
门被拉开了。
啊!钥匙拧反了!
卢茸惊叫一声,来不及去管那已经拉开的门和钥匙,慌乱中直接对着前方出蹄,等到挥舞到空中时,才发现那不是蹄子,而是自己的手臂。
啊对面同时发出一声高亢的惊叫。
这声音落到耳中,是那么的熟悉,正准备变鹿的卢茸立即打断了动作。
定睛瞧清楚对面还在持续惊叫的人,他欣喜地大喊:哥哥。
惊叫声戛然而止。
走廊灯光照亮了门内的人,他穿着淡蓝色t恤和白短裤,一手扶门,一手正举瓶矿泉水,不是沈季泽还是谁?
哥哥。卢茸跨前一步,抱住沈季泽的腰,又喊了声。
沈季泽慢慢放下手,不可思议地喃喃道:茸茸?
是我呀,哥哥,咱们又在梦里碰上了。
沈季泽露出悲喜交集的神情,他开始在房间内被吓得够呛,现在扔掉手中的矿泉水,一把紧搂住卢茸,将脸埋在他发顶,身体还有些微微发抖。
卢茸踮起脚从他肩膀往屋内看,只见开始那妖怪还趴在地上,只是位置好像变过,没有趴在屋中央,挪到了墙根处。
沈季泽平复了心情抬起头,注意到他的视线后,赶紧把人挡住还往外推:走走走,先出去,不要呆在这儿。
咔嚓关好门,再旋转钥匙反锁上,沈季泽哑着嗓子继续垂:茸茸,咱们快离开这儿,这里有问题。
卢茸被他推着往前走,不断回头去看那房间,沈季泽说:别看了,那里面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我进来后第一眼就认出那不是人,和电视里的鬼差不多。但是不怎么厉害,好像只能慢慢在地上爬,拼命想给我看他的脸。那怎么行呢?我就用矿泉水拼命砸,砸得他抬不起头。
哇,那你很厉害了。卢茸很真心地赞叹。
他自己是变成鹿才敢上,但沈季泽只凭一瓶矿泉水就行。
你进来多久了?刚才沈季泽在看清他后,嘴里的话顿住,接着又道:你怎么又光溜溜的?衣服呢?
他用手指勾勾套在卢茸脖子上的衣服包:为什么把衣服脱了?动不动就把自己剥个精光是什么毛病?
卢茸挠挠自己的光屁股蛋儿,转着眼珠:就很热吧,跑来跑去太热了。
太热了你也别脱裤子。
哦。
沈季泽没有就这个问题多说,毕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何况卢茸每次洗澡后就光着到处跑,他从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麻木,已经逐渐习惯了。
不过现在没那么热了,我还是穿上吧。卢茸解开胸前的结,开始穿衣服。
沈季泽见他手忙脚乱的,便接过那堆衣服,先挑出裤衩递给他,又拿着短袖等着,目光四下打量:这是哪儿?好像是正在修建的大楼,是小叔在修的那栋楼吗?
是的,我以前来过,就是沈叔叔他们在修的楼。卢茸穿上短袖,又开始穿地上的鞋子。
先穿短裤,再穿鞋子。沈季泽一边警惕地四处张望,防着又跳出来什么不明生物,一边将短裤递给他,嘴里还不忘记叮嘱。
卢茸这下也不心慌了,嘴里吧嗒吧嗒个没完,讲自己在通道里到处窜的事。只不过没讲也遇到房间里那个奇怪的人,毕竟变成鹿的直到沈季泽牵着他往前走,还压制不住心头的高兴,转头凑了过去,在他胳膊上亲了亲。
干嘛呢?和你家小狗似的。沈季泽停下脚步问。
他能感受到卢茸的开心,猜测他刚进来的时候一定被吓慌了,所以现在才这么黏人。
小孩儿开始该被吓哭了吧?到处找爷爷和哥哥吧?想到这儿,他心里既心疼又酸软。
不过庆幸的是,他没有遇到自己刚才碰上的那东西,不然肯定吓傻了。
哥哥,我就觉得你真好。卢茸又拿柔软的嘴唇在他胳膊上贴了贴。
沈季泽嘴角微微上翘,曲起食指在他额头上很轻地弹了下,牵着人继续往前走。
通道两旁的防盗门紧闭, 沈季泽蹑手蹑脚地贴到门上去听。卢茸紧张地牵着他衣角,张张嘴想说什么,沈季泽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嘘。
连续听了几个房间, 屋内都很安静,像是什么人都没, 但他决计不敢打开门去瞧。
万一呢?万一又有刚才那种鬼趴在地上呢?万一不止一个, 满满一屋子, 就像在上课似的呢?打趴一个还有很多,迟早要露出鬼脸来吓唬人。
他不再听那些房间,一直走到通道尽头, 面前出现一左一右两条相似的通道。
我刚才已经走过这边了。沈季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