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做实验额不用这么拼吧?”
郁嘉木本来是懒得和他搭话的,但看到司睿以后突然想到了:“你说过你家和祈南家里是世交?关系很好?”
司睿挥挥手,很是看破红尘地说:“利益关系啦,我爸要和祈伯伯做生意。不过我妈和祈南的嫂子关系挺好的,好像还约了周六一起打麻将。”
于是蒋珊就在司家见到了郁嘉木。
郁嘉木看上去完全没比祈南好到哪去,也是一脸憔悴行将就木,见到她像是回光返照似的,按捺着激动地问:“我……我先道个歉,这和司家没有关系,他们不是很清楚,是我死活求司睿,让我见祈南的家人一面。我现在完全没有祈南的消息,我就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郁嘉木卑微地说:“您能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蒋珊还记得以前见他的模样,不卑不亢,就是在她丈夫面前,也能当面怼,把祈东气得跳脚,又不得不佩服后生可畏。
唯有爱使人高贵,唯有爱叫人卑微。
他们俩都是,谈了这个恋爱以后,都成了什么样子。
何苦呢?
蒋珊也不是祈东那种不择手段宁愿撒谎也要达到目的的人,实话实说告诉郁嘉木:“前几天进医院了,但是现在好了。”
看郁嘉木要问,像是未卜先知一样地告诉他:“没错,是和你有关。”
郁嘉木愣住。
“他本来日子过得淡,可也挺好的。是自从他和你在一起以后,一而再,再而三地进医院,旧病复发,还变得自卑,患得患失,忍着各种嘲弄,假装不在意,还要安慰你,身心俱伤。整日里猜疑害怕。”
“再这样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郁嘉木着急地说:“我都改……我有哪里做的不好,我都改。”
“等你改好了,得等到什么时候呢?”蒋珊问,“郁嘉木,我看过你的履历,觉得你也是个很优秀的男孩子,只是大概不适合祈南。你以后应该会长成一个很可靠的男人,但是祈南等不及,你又太年轻,凭什么要祈南去承受你蜕变时不成熟导致的痛苦呢?当这些痛苦把彼此的感情消磨殆尽,到那时候祈南年纪更大,再分手,他就更难找到个好的伴了。你自己想想,这些年,你是让祈南变得自信了还是开心了?”
蒋珊想到祈南说郁嘉木的妈妈还让祈南不要拖累他就生气,她也是个小心眼的女人,祈南的小心眼说不定就是学她的。
蒋珊说:“别再缠着祈南了。你已经把他害得够苦了。”
郁嘉木冰凉的指尖都在发抖。
蒋珊又说:“祈南也猜到你不会这么快就放弃的,他出国修养去了,就是为了避你。你找不到他的。死心吧。”
郁嘉木眼底都流露出绝望的神色来。
“你真的还太年轻了。”蒋珊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过个两三年,你应该就会把祈南给忘了。”
郁嘉木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司睿问:“要不要我送你走?还是我送你吧?”
他上大学以后就买了车。
司睿看着郁嘉木那个样子,忽然就服输了,他果然比不上郁嘉木喜欢祈南,唉。
司睿不知道郁嘉木已经住学校宿舍了,把郁嘉木送到了他和祈南住的房子去。
郁嘉木看着门口,怔了好久,几日不浇水,花都要枯死了。门锁还没换,他开门进去,但是屋子里已经被清理得空荡荡的,只是几天没人住,就落了一层灰。
郁嘉木坐在地板上。
拨了一个号码。
“喂?嘉木?”
郁嘉木听到妈妈的声音,再也撑不住了,他说不出话来,只是无声地哭泣,颠簸地呼吸。
郁兰听见他哭了好久,也觉得心酸:“唉……你就是自讨苦吃……从小都那么倔……每次真的疼了才知道来找我。”
“对不起……妈……”郁嘉木低下头,一只手捂住脸,眼泪掉在手心里,“是我搞砸了。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长大了就好……长大了,懂事了,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研三那年寒假,回家过年,郁嘉木正好有空,去参加高中同学儿子的满月酒筵席。
遇到老同学们和老班主任。
老师问他:“一个人来的?都没带‘家属’?”
郁嘉木说:“没的带。”
老师开玩笑和旁边坐女生的那桌说:“这里还有个没女朋友的,大家抓紧啊。”
郁嘉木笑笑,不说话。
老师问:“现在在做什么啊?有什么打算?”
郁嘉木说:“在读研,准备继续往上读。”
一场热闹之后,郁嘉木独自回家,妈妈还没睡觉,正在织毛衣。郁嘉木和妈妈打声招呼,母子又无话可说了,这些年郁兰从没再提过郁嘉木的感情事,别人问起,她就推脱说:“这是孩子自己的事,他喜欢怎样随他,我不管。”
郁嘉木看看妈妈正在织的毛衣的大小颜色,不是给妹妹的,是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