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背心、迷彩裤和靴子,迷彩外套被他随意地系在腰间,浅小麦色的肤色看上去健康而有活力,脸颊和脖子都是汗珠,像是一只生机勃勃的猎豹,那张脸是真的好看。
祈南忽然记起来了,他说上次祈月给他看那个薛沂春的照片怎么有点眼熟,好几年前有次他来洛家拜年,就在洛家见过薛沂春,当时他还是个少年,没现在这么高大,但也很漂亮,当时惊鸿一瞥,他到现在都有个印象。
“啊,是祈南啊。”洛爷爷笑了,和他那个不苟言笑的酷酷的孙子不同,他是个亲切爱笑的老爷爷。
祈东腆着脸说:“最近祈南身体不好,晕倒了好几回了,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老毛病犯了,请您帮着给看看。”
老爷爷开玩笑说:“我就知道,你们没病没灾的,都不会来看我这糟老头子。”回头对薛沂春说,“花花啊,你继续浇水,我给人看个病,很快就回去。”
说完,洛爷爷去洗了手。
细细给祈南把了脉,看了看祈南,又看了看祈东:“嗯……这个嘛,也不是什么大事。”
“到底是什么病?”祈东急得不得了,“为什么会昏倒?”
老爷爷慢条斯理地说:“祈南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他是娘胎里带出的不足,就算细心补了,底子也比一般人薄,本来就得多注意保养。这回是短时间内纵欲过度,损耗精血,导致精神不振、头昏脑涨、疲惫不适。不是什么大毛病,节制房事就可以了,禁欲一段时间,我开两个药膳方子,回去照着烧,补回来就好了。但是要注意,等病好了以后绝对不能这么乱来了。”
祈南脸刷的烧红了。
祈东听完一愣,想起上次在祈南卧室垃圾桶里看到的那些玩意儿了,立即知道弟弟生病的罪魁祸首是谁了。马上黑了脸,但是没有开骂,等上了车,才好好叨唠了祈南一顿:“你那个男朋友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分寸吗?”
祈南自己被骂没关系,听到哥哥说程先生不好,就不大高兴,顶嘴说:“不是程先生的错,我自己也都愿意的……”
祈东被他气得肝疼:“哈,你还学会和哥哥顶嘴了?谁才是为你好你不知道?”
祈南辩白说:“程先生又不知道,就是普通年轻人的频率,是我年纪大了……”
祈东看他这副犯贱倒贴的样子就受不了:“你至于吗?你不会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配不上人家,就处处依着他吧?你这样迟早被人玩腻了甩了!他是不是还问你要钱了?别被人哄了去,来和你说妈妈生病要医药费让你给个一两百万,我们是不缺钱,但你这样被骗,我给你留多少钱都不顶用。”
“才没有呢!”祈南也生气了,“程先生从没问我要钱,还带我出去玩,给我买东西。”
“给你买过什么?”
“……两杯奶茶。”杯子他都洗干净了留着呢。
祈东听了,愣了下,都气笑了。
笑的祈南心里直发急:“可程先生是真心喜欢我的,他说他喜欢我的。我哪有那么傻,是不是真心,我还是感觉得出来的……他又没问我要过一分钱,你不要污蔑他。”
“哥,我会和他好好说说的。”
“他以前也不喜欢的男人的,是我把人家带上歪路的……”
祈东现在在气头上,听都不想听,摆摆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这是着了魔了,我们家又不缺钱,你喜欢年轻英俊技术好的男孩子哥哥给你找,一准比这个守规矩。”
把祈南给气得,“哥!你什么意思!那是我喜欢的人,你把人家当什么了?又不是小白脸!”
上回程先生还因为这个和他生气呢。
祈南气冲冲地说:“我卖画也有积蓄,我自己也能养活自己,你才是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哄,我都三十七了。你又没见过他,你怎么可以这么乱说他?”
祈东好多年没有这么和弟弟吵架了。
上回吵架还是二十几年前了,那时候祈南才十六岁,在学校被个高年级的男孩子给骗了搞对象,东窗事发,还打死不肯分手。
祈东是恨急了当年那个王八蛋,妈的,把他弟弟掰弯了不说,耽误那么多年,耽误成傻子了。
祈东慢慢冷静下来,过了好半晌,才说:“哥哥和你道歉,是我口不择言,我刚才太生气了……这是你的日子,哥哥再帮你,也不可能帮你过日子。你自己考虑好,但是一旦他是要骗你钱,又或者不把现在这个毛病改了,那他肯定不是真心喜欢你,到时候就算你中了邪,我也一定要押着你们分手的。知道了没有?”
祈南只好答应了。
祈东把祈南送回家,看着弟弟进了家门,拿出手机,打给秘书:“……你去找人调查下祈南男朋友的背景,程嘉木……全部,他什么学校毕业的,在哪上班,以前谈过几个对象。”
祈东叹了口气。
他当然不希望弟弟孤独终老,也希望弟弟能够找个相知相爱的人。
他都不图那个人要有钱有家世,只要能让祈南开心就够了,结果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