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俯腿一软就跌落在地,他胡乱挥着手:“我本来不想杀你的,是他们……是他们——”
他的话戛然而止,对方就站在原地,阴沉沉的盯着他,恨不得把他的皮剥下来。李重俯嘴无意识的张大,脖子上的白绫不断手劲,他的嘴里漫出大量的鲜血,眼球涨大直到突然溅爆,鲜血一直流淌到门外,渗透了木板。
窗户缓慢的摇晃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动静,在停下来的风中,慢慢掩盖的脏乱的地面,咯吱一声关的严丝合缝。
马蹄声踏破了这份寂静,黎暮扯了下缰绳,放慢了速度,眼前的小镇哪怕是夜晚都能看的出来其中的不俗,很繁荣的地域。而且还有几家酒馆点着灯,车轮的声音在身后响着,黎暮突然就停下了。
她侧目看向面前的酒馆,喊了声。几秒后就有店小二出来接客,对方热情的搓了搓手:“几位啊?”
黎暮比了个三,扔了银子过去:“开两间厢房,上等的。你先领她上去,随后备好热水。然后麻烦帮我牵一下马,就我身后那匹。”
店小二刻意就应下来,他笑呵呵的接过银子,随不见黎暮面容,但看段离情和帝奴的穿着包括她的气势,也清楚不是一个平庸角色。
他忍不住提醒:“这天色太晚了,两位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黎暮轻飘飘的扫了过去,只说:“随便转转。”
她扭头看向段离情,扬了扬下颚:“上来!”
段离情定目看了她几秒,没吭声,把缰绳递给店小二,她快步走向黎暮,突然伸出手:“换一下位置。”
黎暮挑了挑眉,正眼也不瞧她,哼笑了一声:“你上来,快些。”
这一路上黎暮都憋着气,根本不搭理段离情,最多逗弄一下黑龙和帝奴。
段离情短促的笑了声,不知是何意味,她身形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手放在黎暮腰间虚拢着,她稍稍将头偏在黎暮耳边:“走吧师尊。”
黎暮不住的侧了下头,她气笑一声,扭头对帝奴嘱咐了几句,仰起马鞭扬长而去。
“段离情,你感受到了阴气吗?”
黎暮目不斜视,她放慢了速度,夜间的寒意加重,她缓出一口热气,腰间的符文隐隐发烫起来:“好重的阴气,你——”
她往后靠了靠:“离我近一点。”
段离情身体没动,由着黎暮折腾,她顺势接过缰绳,在路过一户人家的时候停了下来,她明显的感受到了黎暮体温的变化。
原来这个人对阴气这么敏感。
段离情的确一靠近这个地方就觉察不对劲,她抬手落在黎暮的后脖颈上,阴气缓慢的被吸收了进去。
黎暮一开始还不满段离情摸她脖颈,但对方的阴气就像是抑制她的药物一样,一注入她就必须缴械投降。
这太奇怪了——
黎暮撑着身体,忍不住想,明明对其他阴气都极为的抵触,只是接触了就会不舒服,但和段离情在一起就太舒服了。
她看着自己的手腕内侧,她身体里的魔族血脉明明对鬼气极为抗拒才是。
“在想什么?”段离情眯起眼,似乎不大高兴,“师尊,该回神了。”
“啊——”黎暮拉回思绪,她稍稍挪开了距离,深呼一口气,“抱歉。”
段离情嗯了声,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翻身下了马,她定目看向紧闭的大门,突然说:“死人了。”
黎暮:“嗯?”
话音刚落,里面就发出了一声声惊恐的尖叫声,杂乱的脚步声一瞬间响起。
府院很大,顷刻间就灯光通明。
“少爷,夫人!李重俯……李重俯死啦!”
奴仆脚步慌乱的踉跄着去汇报,他跪在地上,眼中满是害怕:“死了,死相特别奇怪。”
他扭过头,还惊魂未定的看着那个房间,陆陆续续的出来的人纷纷忍不住干呕起来。
“快别进去,眼睛都没了,那些东西一地都是。”
“嘴合不上了!这白绫又是哪里来的?”
“这一地的东西,都是从李重俯身上切下来的吗?谁这么狠毒啊,进入府中竟然没一个人发现。”
“你说……会不会是她回来——”
“别瞎说话!要是让人听见就完了!”
“……”
血腥味浓厚的散发出来,令人作呕。天光慢慢发白,府邸的大门被打开,没有一个人途径此地。
只有挂在门上的泛白的灯笼轻轻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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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暮和段离情回到酒馆时帝奴已经睡下了,此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但店小二动作麻利,出去说了几句后带上门,声响渐渐就熄了下去。
黎暮扯开外袍,看样子极为疲倦的躺在床上,她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露出的小臂轻轻拍了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