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但万万没有想到,在回去玉石镇的路上,这个人的尸体竟又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就从河面慢慢漂到了他们乘坐的船前,仰头朝上,双目圆睁,尸体青白浮肿,死状可怖。
张广云不禁道了声稀奇:“这尸体是故意找上他们的,不然怎么就漂到了他们船前,还晴天白日的就来了。”
要知道桓二爷的船行驶在最前面,尸体若顺着水流漂浮,不该先碰到最后一艘船。
简初柒点头,道:“他们还瞒着些什么。”
到了岸上,简初柒才瞧清楚这具被打捞上来的尸体模样,浮肿,恶心,尸体像是快要涨成一个水球,皮肤被撑薄,一戳就会破的那种。
偏偏面部还依稀保留着生前的样子,灰白的眸子瞪着,蒙上一层死亡的色彩,直叫人心里发毛。
那三个伙计一点都不敢靠近。
这死者是个孤家寡人,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所以,他也没有家人来收敛尸骨。
“那找谁来?”张广云道:“总得把尸体带回去安置,你们做工的地方是哪里?”
“就在码头。”其中一人说道:“我去找工头来,道长,麻烦您稍等片刻。”
简初柒凑近看尸体,后又被周玉兰给叫了回去,嫌淹死的尸体晦气,儿子看了晚上会做噩梦。
“就你好奇,晚上睡不着觉怎么办。”周玉兰瞪他两眼,仍把儿子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操心这操心那的,怕又甜又软乎的亲亲儿子吓到。
简初柒笑了笑,乖巧道:“我知道啦,娘。”
陈三瞧见,不禁嘬牙花子。
那晚在祠堂看到吴二牛的鬼魂,他可一点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桓家会在玉石镇停留几天,置办些物件,镇长给安排好了住处。
没多久,工头便来了,姓王,长相圆胖圆胖的一个中年男人。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短褂子,肌肉精壮,皮肤黝黑,一看就是长期在码头做工劳务的,面宽粗眉,眉心有沟壑,瞧着不太好惹。
王工头看到死者后惊了一瞬,为他的死状,也没有想到,刚把吴二牛的尸体送走,这又来一个,依然是溺亡。
“这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王工头问。
他被拉来的急,还不清楚原因。
一名伙计解释一番,并说:“工头,我们请来一位道长,想在码头做场法事镇一镇。”
“镇什么?”王工头还未回话,他身后的年轻男人先开口道:“赶紧把他找地方埋了不就行了,搞这么多事,麻不麻烦。”
这人是王工头的侄子,名叫王虎,仗着有王工头这个大伯撑腰,脾气一向不小。
伙计不想得罪王虎,但明显保命更要紧。
他道:“可、可咱们地盘上接二连三的死人,就从李瘸子开始,死得邪性又诡异,大伙都心里不安呢,工头,做场法事去去晦气也好,总不能再继续死人吧。”
李瘸子?简初柒伸着耳朵听了听,又是一个新人物,从他开始?
“而、而且我们亲眼见到了吴二牛的鬼魂,真有冤魂索命,万一、万一……变成鬼来报复,下一个死的人没准就是你我。”伙计语气含糊不清。
但王虎听懂了,嗤道:“还吴二牛的鬼魂,你们别是做梦梦到的吧,自己吓唬自己,要真有鬼来报复,那我怎么没事?”
说到这里,王虎显然是说多话,不小心泄露点什么,急忙瞧了眼王工头,见他没留意,这才放下心。
伙计还想再争论。
王工头沉吟一会儿道:“是该做场法事,安一安大伙的心,这事儿我来与道长商议。”
见王工头定下主意,王虎便不再讲话。
简初柒等人先行随桓家去了住处。
时间到了中午,周玉兰想下厨展示展示手艺,表明这一路去上海,她也是能有用武之地的。
但桓家自带厨子,大师傅,了解桓慕珩的口味,哪用得着她插手做饭这一块。
无奈,周玉兰只得出了厨房。
这件事情不久被陈二听闻,过会儿,他来到周玉兰面前道:“周夫人,您和简少爷也算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做饭的道理。”
“若您将下厨当做乐趣倒是无妨,但哪能麻烦您负责一伙人的饭菜,这自有大师傅和厨娘来管。”
“周夫人倘若无事,不如在玉石镇逛一逛,这里可不是玉石村那般偏僻的小地方,镇子上还算繁华,卖什么的都有。”
“胭脂首饰之类,周夫人正好可以置办一些,我让下人随周夫人一道出门如何?”
不得不说,周玉兰有些意动。
简初柒道:“娘,你去逛逛吧。”
周玉兰便点了点头。
等她走后,陈二对简初柒道:“简少爷,爷要见你,不知方便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