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车到了,全都吓了一跳,连忙往里头送信。
蒋锡正在教蒋柏华写字,闻言也吃了一惊,只有蒋柏华听见姐姐回来了,高兴得把笔一扔就从椅子上跳下去往外跑。昨天晚上他才知道姐姐以后就不回来了,扯着嗓子哭了半夜。
蒋锡跟着儿子跑出去,就见两个人在簇拥之下走进来,蒋柏华嗷地就冲了上去:“姐姐!”
桃华弯腰把扯住她裙子的小胖子抱起来,一看居然眼睛都红了:“柏哥儿这是怎么了?”
“姐姐不走!”蒋柏华嘴巴一扁,“不成亲!”之前都说姐姐成亲是喜事,那天他只看见姐姐打扮得那么好看,哪知道成了亲就再看不见了呢?
桃华哭笑不得,沈数笑着伸手要把小胖子接过去,却挨了蒋柏华狠狠的一个白眼,还试图用小短腿去踢他一下。
“柏哥儿!”桃华无奈地将小胖子放下,这样伸腿蹬脚的,她实在抱不住了,“不可无礼。”小孩子可不能养成乱打人的习惯。
蒋柏华扯着她的裙子不放,被沈数一把抱起来往空中连举了几下:“柏哥儿舍不得姐姐?”
小胖子的心在失去姐姐的委屈愤怒和被举高高的兴奋之中摇摆不定,最终觉得还是姐姐更重要:“不要你举!姐姐也不跟你走。你是坏人!”
沈数哈哈大笑,把小胖子又往空中抛了几次。曹氏刚刚接到消息从后面出来,先是听见儿子说郡王爷是个坏人,随即就见郡王爷将儿子抛到了半空中,简直吓了个心胆俱裂,想上前把儿子夺下来却又不敢,急得直跺脚。
蒋柏华被连抛几次,终于忘记了抛着他的是个坏人,咯咯笑了起来。桃华看着他,自己也忍不住一笑,这才转头对蒋锡道:“爹,西北出了疫情,我和王爷明日就要动身前往西北。原要叫人来给您送个信,王爷说还是要亲自过来,就当是提前回门了。”
☆、 沾光
蒋锡一直仔细打量着女儿,见桃华身穿大红缂丝袄,映衬得一张脸真如桃花般娇艳,虽然眼睛下头略有点儿青色,但眉间舒展,眼角含笑,站在挺拔的沈数身边确是珠联璧合,这才放下心来。
才一放心,就听见西北疫情几个字,蒋锡这心忽地一下又吊了起来,顾不得把人往屋里让,急忙问道:“什么疫情?你这就要去?是皇上派的差事吗?”
曹氏眼巴巴地盯着儿子,终于等到沈数把蒋柏华放了下来,忙上前道:“老爷,大冷的天儿怎么站在外头说话,先让王爷和桃姐儿进屋才是正理。”
蒋锡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自己额头道:“可不是,看我真是糊涂,王爷里头请。”
沈数上前一步笑道:“岳父大人先请。”
桃华有点哭笑不得地捅了脱线的老爹一下:“爹,你怎么还叫他王爷呢?”现在是你女婿了呀。
蒋锡干咳了一声,有点尴尬。不叫王爷叫什么呢?虽然是女婿了,可是之前叫惯了王爷,这会儿对方倒是流利地改叫岳父了,他可该怎么称呼呢?
沈数也轻咳了一声:“岳父,我表字征明。”这是他及冠之年,舅父定北侯给他取的字,只是除了自家人,极少有人知道。
“哦哦——”蒋锡从善如流,“征明,屋里坐。”
回门按习俗是要带回门礼的,这个沈数早就准备好了,所以虽然突然间出了西北疫情的事,以至于不得不在今天就回蒋家,礼物仍旧是一样不少,流水似地抬了进来。
蒋锡倒不是看重什么礼物,然而女婿如此郑重,正说明女儿在夫家被重视,他自是高兴得合不拢嘴:“来来来,坐。”
沈数却轻轻拦了一下,反手将蒋锡搀着在上头坐下:“还未给岳父岳母磕头。”
虽则今天不是回门的日子,但沈数仍是将它当作回门来看待的。桃华早在进门的时候就示意了薄荷,这会儿薄荷捧出李氏的牌位,恭恭敬敬摆在另一边座位上,小丫鬟递上拜垫,夫妻两个一起跪下去,认真磕了三个头。
蒋锡眼圈不由自主地有些发红,张着手哎了两声,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道:“快起来,快起来!”转头看了一眼李氏的牌位,声音微微发颤,“如今桃姐儿得了这样佳婿,你地下有知,也该欢喜了。”
曹氏尴尬地站在门边上,不知是进来还是退出去。刚才她听沈数说要给岳父岳母磕头,还当说的是自己,正要走上来时便见薄荷抱了李氏的牌位出来,顿时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自她嫁到蒋家,也就是进门那天拜过李氏的牌位。桃华并不热心于用一个死人的牌位来压制曹氏,而蒋锡更愿意把亡妻深藏在自己心里,所以父女两个都很少在曹氏面前提到李氏,更不像有些人家一样,逢年过节的就让继室去拜原配的牌位。以至于曹氏虽然有个继女在眼前,却时常会忘记前头还有一位原配夫人。
这会儿看着一对新人对着椅子上的牌位磕头行礼,曹氏才记起来,原来还有一位李氏的,而安郡王的敬重都是对着李氏去的,她不过是个继室罢了。
桃华被蒋锡说得也有些心酸。其实对她而言,李氏不过是名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