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抵押的。”毕竟那是于思睿开的当铺,沈数的人手也不多,只打听出这些来,至于那女子的身份就全然不知了。
“哦——”桃华轻轻吁了口气,“多谢王爷了。我家原有一块类似的旧物,后来流落出去,一直想找回来。在宫里乍见时,还以为是——现在看来不是了。”
“那东西是如何流落出去的?可知如今在哪里?”沈数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或许我可以帮忙?”
桃华犹豫了一下:“这个——我也不知道……”继母偷了亲娘的陪嫁这种事,家丑不可外扬,“多谢王爷了,不过不必劳烦,我自己会想办法的。”沈数就算是郡王,也不可能跑去靖海侯府把那玉雕要出来的。
不过他这一片关心,桃华倒是十分感激:“王爷大婚,蒋家没什么东西好送,只能再送西北军五千包止血散。区区薄礼不成敬意,王爷别笑话。”
邬正一心二用,一边算着账一边还笑着接话道:“蒋姑娘这份贺礼可送到王爷心坎上了,哪里会笑话呢。”老实说,他还是想让郡王爷能纳了蒋姑娘做侧妃,只是王爷不肯松口,他倒不好自作主张。唉,若是定北侯在就好了,以舅舅的身份去跟蒋三老爷谈谈总是合适的,不比他只是一个幕僚,要出面都不够身份。
桃华笑笑:“邬先生这么一说,我就不好意思了,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倒是王爷受了许多委屈。”现在想来沈数这个皇子也实在做得不易,为了西北军要受这样的委屈,于家也实在太嚣张了。
邬正哈哈一笑,把最后一批数目字算完,写下总数,抛了笔道:“若无蒋姑娘费心费力,又慨然相赠药方,事情也不会这般顺利。若这还算薄礼,这世上便找不到厚礼了。时已近午,蒋姑娘不如用了饭再回去?”
桃华看看天色果然不早了,便摇摇头:“不必了,我还是回去的好。”
邬正还想挽留,沈数却已经起身道:“我送蒋姑娘出去。”未出阁的姑娘家这样跑来已经容易落人口实了,怎么还能再给她添麻烦。
看着蒋家马车驶出侧门,邬正才低声道:“王爷,其实——”
沈数坚决地摆了摆手:“先生不要说了。”
邬正用恰好能让他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地道:“若是无意,又何必次次都要来见呢……”听说今天是蒋姑娘来对账,就特地留在府里,听说蒋姑娘哪天进宫给太后请脉,就找借口进宫去,哪怕进去了就是受皇后和太后的冷眼……
沈数苦笑了一下:“她过些日子就要回无锡了。”或许是越没有希望就越眷恋?似乎就在他决定不求娶桃华做侧妃之后,倒是越来越想看见她了。而且这看一眼或许就少一眼,等她回了无锡而他回了西北,那就真是天各一方,只怕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王爷——”蝉衣窥探着沈数的神情,细声慢气地道,“下头人来问,崔府准备什么时候来送嫁妆?”
本朝习俗,婚前数日,女方会将新娘的嫁妆装箱送至男家,并请全福夫人以嫁妆铺陈婚房,借以祝福新娘婚后夫妻相得子女双全。这个日期早则是婚前五日,最晚则是成亲前的头一天。沈数是郡王,宗人府自然会按制给王妃准备一批嫁妆,但崔家肯定还要给女儿添加的,总得要准备。
沈数微微皱了皱眉:“你去崔家问问,到时候安排着接下便是。崔家从福州过来,想来也不会有太多的东西。”远了带过来不方便,崔家到时候可能更多地陪嫁现银及衣料首饰。不过他并不很关心,这都是崔秀婉的东西。
蝉衣低头应了一声:“那奴婢今日午后就去崔府。”
崔家现在当然也忙得如陀螺一般。虽说远道而来,但在福州时崔夫人特意给女儿置办的几件家具都搬了来,尤其是一张千工床,是上好的木头,请了工匠做了两年才做完。小心翼翼地从福州运了来,再过几日便要运往郡王府去。
崔夫人心里其实还有些遗憾。在她看来宗人府那边置办的嫁妆都不怎么合心意,可是郡王娶妃是有规制的,所以她也只能想办法再给女儿塞一些实用点的东西进去。
“你姐姐呢?”崔夫人忙得脚不沾地,一回头看见崔幼婉正在帮着检点送来的首饰,便问道。
崔幼婉头也不抬地道:“在房间里呢。姐姐害羞,一说嫁妆她就缩回去了。”说着,双手捧起那顶郡王妃的珍珠翡翠冠,出神地看起来。
“仔细别把上头的雉羽弄坏了。”崔夫人实在忙得不行,“这时候若坏了,拿回去修可就来不及了。”
崔幼婉眼里闪过一丝阴霾,轻轻将翡翠冠放了下去,又低头登记起别的首饰来。
珍珠翡翠冠的主人这时候却在屋子里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打转,慌得银朱张着手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姑娘,姑娘您先坐下,别走了……”
崔秀婉抓着自己的裙摆,哪里坐得下来:“怎么办,这个月的月事到现在都还没有来……”
银朱几乎要哭出来了:“或许就是晚几天呢?姑娘别着急——”
“怎么可能!”崔秀婉也要哭了,“我的月事一向准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