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与心虚,耶律劭觉得自已应该解救她的,他暂时佯装心无波澜道:「父王,洛阳的友人来讯,邀请孩儿前往洛阳的孟府小住几日,不知孩儿可否成行?」耶律劭对着自已的父亲说话客套疏离,压根儿不想与他熟捻亲近。
「去,告知你娘一声」耶律倍专心吸吮着夏贵妃的手臂,那吞噎不及的鲜血,涓涓地从耶律倍的嘴角流渗出来,让人看了怵目惊心,荒诞放纵的耶律倍根本不在乎耶律劭要去哪里,每天都在干些什么事。
「另有一事向父王稟报,昨日孩儿就寝前向娘亲请安时,娘亲说她头疼,能否请父王为娘亲诊治呢?」性情残暴的耶律倍虽然行为诡异,同时却是学识渊博的儒家学者,医学、阴阳学甚至是音律、文学、绘画都颇有成就,耶律劭虽然心有不甘,但耶律倍的确出类拔萃,他对着自已父亲又敬又恨。
原本埋首专注于啜饮人血的耶律倍,一听见爱妃高美人,疑似身体不适的消息,立即丢下半卧躺在地的夏贵妃,冷血地弃孱弱的她于不顾,直奔高美人居住的宅院,在他心中比什么都重要的高美人,那是冷酷无情的耶律倍,唯一还在乎的事情。
耶律劭见调虎离山之计成功,动了惻隐之心的他,惆悵低切的对着夏贵妃说:「你快走吧!你待在他身边,他会弄死你的…」
夏贵妃一听见耶律劭这么劝告,即刻潸然泪下,满面愁容的对着耶律劭哀恳跪拜:「求求你…求求你救我!王子殿下…」夏贵妃跟着耶律倍的这些时日以来,坐立难安睡不寧,每天提心吊胆的过生活,不晓得性格阴晴不定的耶律倍,还会怎么整治折磨她。
「我没办法救你…谁让你来的,你求谁去吧!趁这一切还没太晚之前」耶律劭暗示着夏贵妃去求长兴皇帝,当初是长兴皇帝把夏贵妃赏赐给耶律倍的,能收回成命的人只有他。
就算耶律劭够胆敢半夜开门偷放她走,任夏贵妃逃窜到天涯海角,还是会被耶律倍或是禁卫军活逮回来,他自认没那个能耐,也无法淌这趟混水。
「谢王子殿下救命之恩,谢王子殿下,妾身祝王子殿下福寿绵延!」夏贵妃噙着眼泪,五体投地对着年幼的耶律劭再三磕头谢恩。
按辈份应该是耶律劭对着夏贵妃行礼的,但夏贵妃被这种非人的生活,给吓得花容失色正极度惊恐着,任何能解救她于水深火热的人,对此时的夏贵妃来说,都跟菩萨显灵一样的慈悲。
耶律劭无奈的轻叹一声,头也不回离开夏贵妃的别苑,回到自已居住的地方,收拾着轻便的行李,离开这个让他恶梦连连的地方,前往有咏荷的洛阳。
契丹人本来就是马背上驰乘驍勇的民族,骑马赶路奔波对耶律劭来说,不过是易如反掌的小事一桩,他日夜兼程长途跋涉,总算在数日之后,顺利赶到首都。
风尘僕僕的三人抵达孟府,府邸的下人们对着他又是一阵跪拜行礼,心不在焉的耶律劭,只是目光不停地搜索着他心之所嚮-咏荷。
孟仁赞打头阵来迎接耶律劭:「拜见王子殿下,这一路上您辛苦了!仁赞有失远迎,望王子殿下恕罪」小小年纪的仁赞知进退善交际,深怕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他娘李守清对着他又是一阵责骂。
「不用行礼,我上次就说过了!以后叫我耶律劭就好,仁赞」耶律劭亲暱地轻拍着他的肩头,示意仁赞不用见外。
两人碰巧是同年出生,但耶律劭是契丹血统的关外民族,硬是高出汉人血统的仁赞一截,仁赞抡起拳头掩嘴轻咳两声,眼角扫视着旁边的奴僕们,暗示着孟府内,到处是他娘的眼线在监视着,这繁节紊礼不能省。
「呵呵~好啦!我知道啦!」耶律劭爽朗的大笑着,他举臂轻搂着仁赞的肩膀,与仁赞相协走进孟府为他安排暂住的厢房。
两个小孩一走进厢房里,仁赞就忍不住的搂抱耶律劭:「阿劭,你来了,太好了!那个刁鑽的咏荷!我实在是会被她整死!她上次啊…」仁赞踏入没有旁人的隐蔽空间里,尽情的抱怨着咏荷这阵子来的“恶形恶状”。
仁赞劈头就是一阵批斗大会,数落着这三个多月来,咏荷又害他被责骂的事情,这小丫头就是嫌他的命太好,屡次犯下过错都丢给他承受,谅他有四个屁股,也不够挨打!「真的啊?哈哈!」耶律劭坐在桌边虚应着仁赞的抱怨,听着仁赞细数这阵子以来发生的事情。
他们三人宛若兄妹的情谊,让离乡背井的耶律劭,又有了活着坚持的希望。
耶律劭看着平时总是温文尔雅的仁赞,像个小姑娘似地尽情发洩他的情绪,仁赞也只能在耶律劭面前显露着他的真实情绪,外面的世界尔虞我诈,娘亲总是再三告诫他不许轻易相信别人。
仁赞难得找到一个可以推心置腹的童年玩伴兼知已,与耶律劭感情好的不得了,比与他自已的血缘兄弟还要亲近。
「是啊!那皇帝赏赐的画轴,明明就是她加画一条鱼上去的,居然也赖到我头上来!真是的!气死我了!」仁赞瞪着自已黑白分明的大眼,连珠炮似的讲了一大串话,讲得他都有点喘起来。
他给自已倒了一杯凉茶,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