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成明辉停了一下,诚恳真切地询问:“既然你马上就不是林家媳妇了,这对你的称呼也该改改。我是53年冬月份出生的,叫你一声锦姐成吗?”
面对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帅气青年对自己温柔轻声地询问,周锦锦还是不免有些心神摇曳,毕竟帅哥总是让人赏心悦目,更何况还是个温柔体贴的古典型帅哥,“当然可以了,我50年的,比你还要大三岁呢。”
“再说了谢谢成知青你这么好心,专门给我提了建议,可能你耳朵听‘谢谢’这两个字都要听出茧子来了,但我还是必须再说我是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
看着面前清瘦秀美的女人郑重的道谢,他心脏突然就慢了一拍,但成明辉面上不显,还是赶紧客套着:“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都是同一个大队的,互帮互助不是很正常吗?”
“其实我一直都对咱们国家的法律法规这方面非常感兴趣,虽然我们县有法院,但基本上算是个摆设吧?”成明辉的调侃中还带着些许苦涩,
“除了每年中规中矩地处理几桩不痒不痛的小官司,更多的还是当场面充样子的,毕竟咱们云永县,哪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律师呢?就算之前有的话,现在估计他们也还在乡下进行劳动改造吧。”
“不好意思话题扯远了——”成明辉带着些许歉意,接着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呼吸都急促了几分,颇有些激情澎湃地继续,“锦姐,我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你能去法院咨询,如果成功立了案,我甚至于想要毛遂自荐,成为你的诉讼代理人——要知道我们县、不,我们整个成江市,乃至于s省到现在都没有一例像你这种的司法案例”
看着成明辉脸上露出如梦似幻的表情,白皙的面皮上浮现了激动的红晕。周锦锦也不禁开始畅想,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但其中蕴含的言外之意却足够让她想入非非了。
如果到时候这桩官司成立,就不仅仅代表她个人利益,她会作为一个新时代女性用法律的武器来争取自己应有的权利,挑战农村落后封建宗族势力的代表。
她将会成为无数生活在婆家水深火热女性们的榜样,让她们知道现在是新时代,有足够的法律条文保护她们应有的权利,甚至说不定还能推动国内对应法律法规的相应健全。
周锦锦稍微发散了一下思维,光是想想就足够让人心潮澎湃了。
成明辉将周锦锦的表现全部尽收眼底,他不过是稍微那么一提,很明显她是能够清楚知道这其中所代表的的深意。这不禁让他对于面前女人的好奇更加加重了几分,他以为周锦锦不过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农村妇女,为了三个孩子每天拼死拼活地努力上工,最多就是长得漂亮了点。但没想到她居然有勇气一个人跑到县城找机关干部帮忙,讨要自己应得的财产,更何况他成明辉不过是稍稍一提,她就像是能够理解其中深意,真是让他捉摸不透。
充满谜团的人,总是会让人越发想要深入了解。
他再接再厉:“锦姐今晚应该会留在县城里过夜吧?要不你到我家凑合一晚,锦姐别误会啊,我只是想好好跟你商量一下关于这件事的具体细节还有可行度,我相信我爸也会很支持这件事的。”
青年和煦又儒雅,上挑的丹凤眼里是满满的诚意。周锦锦却抓住了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成明辉的爸爸是谁?飞速在脑海里检索有关于面前青年的所有信息,但无奈还是只能得出成明辉家里应该有点关系,但至于是什么关系,她就不得而知了。
周锦锦也不扭扭捏捏,直截了当地询问:“不知令尊是?”
“咱们县的县委书记。”轻描淡写地抛下这句话,成明辉脸上却不带任何自满之色,反而还有点奇怪的反问周锦锦:“我还以为这件事不是咱们大队都心知肚明的,不然凭啥我一下乡就能当上公社小学的老师么?能比那些几乎是政策一下来,就积极响应上山下乡的老知青们有资格去公社小学教书?说是下乡积极体验劳动,但我现在连锄头没碰过,还不都是沾我爸的光。”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没有丝毫不自然或者骄矜之色,只是单纯的陈述一个广为人知的事实而已,连带着些许讽刺的话语也同样是那么苍白:“县委书记家的独苗苗,当然值得特殊对待的。就算我爸严厉禁止我得到特殊对待,那底下的人还不是变本加厉地曲解他的意思,而至于独苗苗怎么想的,当然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