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抬脚要离开,他就一把拉住了她,“怎么了?”
古墨从背后摸出他的大草帽,一把盖在了她的头上,才松开拉着她袖子的手。
——‘可以了。’
曲隐摸着草帽无声轻笑,低头轻吻了下他敷着毛巾的额头,不意外的看到他本来就晒红的脸顿时更红了,他微微缩着肩头,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曲隐轻笑,“谢谢阿淼。”
——‘不、不客气的。’
古墨搓着衣角,咬着嘴唇,偷偷的瞄着她的背影,有些害羞的弯了下眼睛。
这是她第三次亲吻他的额头了,第一次是他做噩梦,醒来时,她抱着他轻轻的吻着他的额头安抚他,说“别怕,别怕,我在呢。”
第二次是他在海边捡到一枚很漂亮的贝壳,送给她时,她愣了一下,随后欢喜的吻了他的额头,背着他回家。
她每次都只是用嘴唇轻轻的碰一下他的额头,其实并没有做别的,但是他每次都很不争气的红了脸。被她有些冰凉的嘴巴碰过额头之后,他就觉得身上像是有一股电流滑过一样,感觉酥酥麻麻的,让他忍不住的缩着肩膀,不敢乱动。
古墨等扑通扑通地心跳平静一些之后,便伸手捂住脸上的毛巾,弯着眼睛看着她在门口忙碌的身影。
中午的饭自然是曲隐晒完稻子后做,他来这都这么久了,除了烧火,曲隐没舍得使唤他干别的事。甚至有一回他只是扫了一次地,她便惊喜的熬夜亲手给他做了身衣服。
曲隐等他敷完脸后,又往他脸上涂了些药膏,才抱着他从桌子上下来。
古墨看她要去做饭,伸手拉住她,扁着嘴伸手将袖子给她看,袖子上的布料被稻杆磨的起毛了。
——‘破了。’
古墨有些心疼的摸着袖子,这身衣服他最喜欢了,是那晚她熬夜给他做出来的。他第一次看见女人做衣服,那晚他好奇的趴在桌子边看了一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她身边睡着的。
“胳膊没划伤就好,衣服起毛了,等明个有空再给你做一身。”曲隐捋开他的袖子,看到白皙的胳膊上没有划痕才松了一口气,看着他心疼衣服的可爱表情,笑着安慰他。
古墨顿时欢喜的点了点头,跟只小尾巴一样,随着她一起钻进厨房。
经过几个月以来,曲隐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会做的菜也越来越多。他的胃口也被她养的叼了些,以前她从集上买的包子他还觉得好吃每次都吃上个,后来就是一两个,最后都不愿意吃了。曲隐只能自己动手包包子给他吃。
吃过午饭后,曲隐给他打水擦了擦脸,便让他去午睡了。
等收拾完碗筷之后,曲隐便去洗衣服,等收拾好了回到里屋,才发现他坐在床上,抓着散乱的头发,并没有睡觉。
“怎么没睡啊?”早上跟着她起那么早,又忙碌了一上午,不困也该累了。
古墨摸出纸板,就写下一个字。
——‘热。’
看他字迹写的潦草,碳笔的印子深浅不一。曲隐便知道,他估计是睡着了又热醒了,才心情烦躁。
随着用写字的沟通,曲隐逐渐从字上就能看出他的心情,他心情要是开心时,写的字好看又漂亮,要是害羞时,字也是小巧可爱的缩在一起,要是烦躁时,字迹就潦草,随心发挥,你要问生气时……他生气时直接扔纸板,哪里还写什么字……
曲隐往屋里撒了些水,又脱去外衫,踢掉鞋子,上来陪他躺一会儿,主要是给他扇扇子。
有了清凉的风,不一会儿他也就睡着了。曲隐往他肚子上搭了个被角,才眯眼浅眠一会儿。
等太阳不像晌午那么晒了,曲隐才起来,准备去把剩下的稻子割了,稻子割完等大雨过后稻田里蓄了水紧接着就该种下一季了,所以她们才会这么心急的收稻子。
曲隐看了眼床上还睡着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喊醒了他,一来她要是走了,他自己估计会睡到晚上,这样夜里又睡不着了,二来,她要是在家,他醒来时看不见她,一定会光着脚屋里屋外的找她,她可不想看见他光着脚跑到地里。
“阿淼,我去地里,你要不要跟着去了?”下午的天没早上的热了,再晚一点还会有风,会凉快一些。
“唔。”他揉着眼睛,头歪靠在枕头上,眼睛还没睁开就伸手去拉她。
曲隐看他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便抱着他坐起来,给他穿上外衫又出去端水给他洗脸。
“不能再睡了,不然晚上你又该睡不着了。”看着头歪在自己怀里的人,曲隐将凉毛巾一把盖在他脸上。
他晚上睡不着没事,可是他一睡不着她就别指望能睡觉。上次她没注意,他睡了一下午,晚上死活不困,缠着她讲了大半夜的新白夫郎的故事,最后讲的他睡着了,她睁着眼到天亮。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你留在家里了。”曲隐将毛巾放在盆里,端着盆就要起身离开。
她才刚站起来,背后立马就贴过来一具温热的身子,他手抱着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