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一片死寂。
姜焉冷不丁地抓捕到茭白的余光,他心领神会,答道:“七号。”
“这这个好。”茭白的舌尖抵着领带,满脸醉态地傻笑,“我点你!”
戚以潦似笑非笑,泛冷的骨节掐住他下巴:“点我?”
吃痛的茭白蹙起眉心,他胡乱扒着嘴里的领带,扒下来一点,口齿清楚了几分,眼睛还是湿的潮的,直直地看着戚以潦:“对啊,你长得像我男人。”
戚以潦愣住。
“你陪我看电视,我给你钱,电视呢?我要看电视。”茭白呼出的酒气喷在戚以潦面上,撇了撇嘴角,“他都不陪我看,从来没有过。”
戚以潦气息里的阴森暴戾消失无影,一如往常的温文尔雅,他摸了摸眼前人滚烫的眼尾:“电视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没有。”茭白控诉了句,小声嘀咕,“电视无所谓,是人,人重要。”
戚以潦无奈地笑了笑:“是叔叔不解风情,回去陪你看。”
“回去?”茭白睁大盛满水光的眼睛,“回哪?”
“回家。”戚以潦抱起他。
“我不跟你回去,我要去找我男人。”茭白咬戚以潦耳朵,在他怀里乱扑腾。
戚以潦闷哼了声,哑声道:“我带你去。”
“真的?”茭白停下扑腾,咬住他耳朵的牙齿松开,很难得的乖顺摸样。
“嗯。”戚以潦无法克制地吻了吻他的唇,尝到了点档次中下等的酒味,忍下想立即漱口的挑剔冲动。
“那你要快点,我想他了。”茭白咬着领带,舔什么糖果一样舔了舔,眼睫微微眯起来,鼻息里黏糊糊的。
戚以潦的喉头猝然抽紧,他将喝了酒软绵绵的人摁进胸膛里,紧了紧力道,阔步走出包间。
茭白趴在戚以潦肩头,脸上哪还有醉酒的迷糊劲。
妈得!差点吓死!幸亏老子酒量还行,没有完全醉,来了段黏糊糊的自由发挥。不然今明两天都是一捣一片水。
姜焉亲眼目睹一场暴风雪被春夏之色取代,他呆了半天,少有地感觉自己学艺半生,还是技术不精。
茭小白可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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