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我想,我不必去见他了!”那警员望着我:“当然,我们不能强迫你去见他,可是那疯子却说,他认识你!”
又是那种充满了怀疑的眼光,人在这种怀疑的眼光之下,简直是会神经失常的。
我道:“杰克上校才进去,如果主理这件案子的人,对我有任何怀疑,可以向杰克上校,询问有关我的资料,我会随传随到!”
我没有向那警员说及我和王其英“认识”的经过,我根本不想说,立时转身,向前走去。
天很冷,天黑之后,街上的行人,都有一种仓皇之感,在路上走,本来是不应该有甚么异特感觉的,但是我忽然感到有一点恐惧。
这种恐惧感的由来,是我想起了白天在街上的那一幕,那么多人,看来好像是一个整齐而有秩序的整体,但是,可以断定,其中的一个,忽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的话,决不会有人向之多看一眼。那么多人在街上走,但事实上,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抉c一个人,和独自一个人,在荒凉的月球上踱步,相差无几。
而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在月球上独自踱步,当你肯定四周围绝没有别人的时候,至少,可以不必防范别人对你的侵犯。
我忽然又发现,不但冷漠,还有怀疑和不信任,我相信我自己一定也不能例外,我脚步加快,只求快一点离开拥挤的人丛。
回到了家中,关起门来,心里才有了一种安全感,可是就在这时,电话铃突然又响起来。
我实在有点不愿意听电话,可是电话铃不断响着,我叹了一声,走过去,拿起了电话来,杰克上校的声音,我是一听就可以听得出来的,他的声调很急促,不等我出声,就道:“卫,看来又有一件很奇怪的事,你一定有兴趣。”
我略停了一停,才道:“我未必一定有兴趣。”
也许是我口气听来很冷淡,所以杰克也窒了一窒,语气也没有那么兴奋了,他道:“你应该有兴趣,这件事,和你也有一点关系,那个在街上被你制服的疯子,他说了一个很无稽的故事。”
我多少有点兴趣了:“我知道这个故事,在几天之前,他就对我说过,是不是和一柄钥匙、一个神秘地址有关的?”
杰克上校高叫起来,道:“你对于这个人的事,究竟知道多少?”
我道:“不多,但可能比你多?”
上校立时道:“卫,请你来一次,这件事很值得商量,请你来一次!”
我打了一个呵欠,用很疲倦的声音道:“对不起,我不是你的部下,而且事情与我无关,不过,如果你想知道多一点,我欢迎你来。”
杰克上校苦笑了一下:“你这种脾气,甚么时候肯改?”
我笑了一下:“只要我不必求别人甚么,这个脾气很难改。”
上校道:“好,算你说得有理,你在家里等我,我立刻就来。”
我放下电话,来回踱了几步,心中也感到十分疑惑,在这样的大城市中,一个疯汉,在路上操刀杀人,根本不是一件新闻,一年之内,至少也有十几宗,这种事,何必劳动杰克上校这样的警方高级人员来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