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谢允漫深思说道:“以我对大哥的了解,他这么不解风情,突然扬言自己是断袖,那我会更倾向于他在谋划着什么。”
鹿厌神色一顿,“谋划?”
谢允漫回想道:“大哥在风歧的军营时,用尽手段服众,尤其在上京前,他更是大作整顿一番才离开,所以我怀疑有其他目的。”
闻言,鹿厌突然松了口气,再次和她确认道:“所以世子不喜欢男子,对吧?”
谢允漫端详着他揣揣不安的模样,猜到他在担心何事,噗呲一声笑道:“鹿哥,像你这种七情不见六欲的小白花,和大哥没有共同语言,又如何谈情说爱?”
鹿厌拍了拍胸口,认可道:“我赞同你的说法。”
毕竟他对情爱之事一窍不通,每逢看到小说的感情桥段时,他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还不如看多几本武林秘笈。
但回想自己闹出的乌龙,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于心有愧打听道:“小姐你说,世子既看不上那书生,那他会心悦哪种男子?”
他要给世子好好物色男人,狠狠弥补一下。
谢允漫苦恼地摇了摇头,“不如我让刘管家选多几个款式。”
鹿厌提议道:“建议照着《武林高手出逃九十九次》里的角色去选。”
提起此事,谢允漫忍不住偷笑,小声说:“还以为你只看打戏不磕官配呢。”
谢家既是名门望族,又是武将出身,家中对孩子的管束讲究随心所欲,以至于谢允漫早年便接触男女之事,彼时又逢梁朝断袖风气盛行,她所接触的东西颇广,只是与她同频之人少之又少罢了。
鹿厌摇了摇手指道:“小说,我只磕打戏,说起来,若按武力值的程度来看,黑皮学生第一,肌肉男第二,白皮精英第三。”
谢允漫听他提及喜欢的角色时耳廓绯红,压低声激动道:“鹿哥我磕黑皮和精英!俗称黑白配!不如给大哥安排上。”
鹿厌问道:“世子算什么属性?”
谢允漫认真思考一番,“霸道总裁?”
想到小说对霸道总裁的描述,提到总裁会“攀岩”一事,鹿厌脱口而出道:“我记得他会爬墙。”
两人一路嘻嘻哈哈,眼看回到鹿厌所住的梧桐院,谢允漫想把小说拿回,未料被鹿厌抬手躲开,谢允漫愣住,意识他想抢书,再次出手去夺,结果仍旧不敌鹿厌动作迅疾。
鹿厌晃了晃手里的小说,“借来一看。”
谢允漫急道:“不行!我还没看呢!”
鹿厌拔腿便朝厢房跑去,头也不回说道:“谢谢小姐!快去给世子找黑皮,小说借我值夜时消遣啦!”
谢允漫跺脚道:“怎么又是你值夜!”
入夜,明华居。
鹿厌下午补觉,此刻正精神着,整个人盘腿坐在屋顶,借着月色津津有味看小说。
明华居的书房还点着烛火,谢时深端坐案前,默不作声看着手里的书信。
依旧是谢家的家书,此信被他反复查看,却未曾发现有何不妥,照理来说,他曾极力反对谢允漫上京之事,但谢家抵不住谢允漫的闹腾,只能派人护送她前来。
前世谢允漫哭着喊着不愿上京,这一世又为何执着前来,是他忽略了什么吗?
正当谢时深沉思时,忽地听见屋外传来一道笑声。
他身着一袭牙白常服,闻声离开书房,行至廊下循声抬首,视线落在屋顶上的人影处。
鹿厌此时沉迷在小说的打戏里,时不时发出笑声和惊呼,手脚跟着挥动,尝试摸索出一招半式。
“小鹿。”谢时深朝天唤了声。
无人回应。
谢时深眉梢微蹙,清了清嗓子欲再唤一声。
蓦然间,鹿厌因学习招式动作过大,身子猛地始终,一个不稳翻身朝屋檐滚落而下,小说从他手里飞出,啪嗒一声掉落在院子。
他翻滚时发现谢时深的身影,顿时大喊一声:“世子!救救——”
谢时深在他求救前抬脚,白色的身影在院子中一闪而过,几步上前,踏住石灯借力一跃,抬手接住跌落半空的人。
待稳稳落地时,谢时深欲斥责之际,鹿厌从他怀里忙不迭跳下,急急忙忙去检查小说的安危。
谢时深:“”
等鹿厌记起身后的救命恩人时,赶紧转身行礼谢恩,他伏低腰,单薄的衣袍因滚落被扯开些许,衣领敞开大片,能轻而易举瞧见他白皙的锁骨。
谢时深淡淡瞥了眼,伸手道:“拿出来。”
鹿厌意识他要没收小说,连连后退两步,把双手藏在身后,摇头道:“世子,这是小姐的东西。”
谢时深逼近一步,扫了眼他衣衫不整的胸口,蹙眉道:“拿来。”
鹿厌欲哭无泪,“世子,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谢时深面色冷峻,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道:“不拿出来,今后皆由你值夜。”
“啪”的一声,谢时深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