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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萧余生和冷陌在生意场上遇见过——那时,他就是想看看他儿子拼命护下来的孩子,是怎样一个优秀的孩子?
孟老也曾说,冷陌是个天才,平山没有白白牺牲。
为此,他曾多次和冷陌打交道,发现这真的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孩子,如今还成了女婿,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女婿痛下杀手?
所以,他们就把这孩子给催眠封了记忆。
结果呢,东创家的三小姐万问姝突然跑来,把人给救了出去——阴差阳错之下,冷陌被路家人给带回了家。
从那时起,萧余生没再找路晋安——就让他当一直当路晋安也好。
据他所知,真正的路晋安,已代替冷陌被害死了。
只是这样一来,就是又害了他们女儿,平白又让她死了一次丈夫。
可是事情已经变成这样,萧余生也就只能将错就错。
却不料苏禾在这个节骨眼上恢复了记忆,并且跑来了d,还遇上了路晋安,最后还找到了这里。
更让人郁闷的是:路晋安又恢复了记忆,成为了冷陌。
这一切,大约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的劫数吧!
……
当然,这些,他都没说。
是冷陌不让说。
他应该有还没办完的事。
也有可能是:他羞于成为冷陌了?
娶了救命恩人的未婚妻,救命恩人又还活着,这样一个事实,对于他来说,应该也是一种折磨。
……
苏禾听着沉默了,父亲做了什么事,犯了什么罪,她不是警察,不想过问,也不想管。
于她来说,萧平山活着就是一件幸事。
“我知道了,我不会和孟老说的。当务之急是什么,是怎么让平山哥醒过来。
“爸,我想留下来,想多陪一陪平山哥,多和他说说话,希望他可以苏醒。他的人生,不该就这样被终结了……”
才三十来岁,他可以有更好的人生的,而不是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
这样一个钢铁一样的战士,不能死得这般憋屈。
萧余生看着这个孩子,眼神忽变得意味深长,深深地问道:“孩子,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爸爸问你,平山和冷陌,谁在你心里的份量更重一些?”
苏禾怔了好一会儿,竟不敢和父亲对视。
最终,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现在,一个成了植物人,一个死了,实在没必要非得分个清楚。
她去了地下一层的病房,坐在床边,伸手牵住了他枯瘦如柴的左手。
比正常人还要低上几分的体温,终还是温温暖暖的,而不是那种死亡才会有的冰冷。
苏禾握着他的手,看着他脸上的疤,心疼得要死:
“萧平山,我是叶萧禾,为什么非要让我婚叶,因为你是同姓不结婚。你还真是把什么都算计好了。
“可你怎么就把自己算没了呢?
“还记得那天下午,你和我说过的,过了今晚,你我就能回国。到时,你不用做杨大树,我不用做可可。我们要做回自己,从此再不要分开,要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当时想想,不过分开几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会把有关b的可怕记忆全都抹掉。未来会充满希望。
“可命运啊,真会捉弄我们。
“这一别,竟是六年多。
“我以为你死了,几番求死,死而不得失了忆,浑浑噩噩间,生不如死,最后倒也一步一步活了回来。你呢,你却在这里受着各种折磨,也在痛苦的深渊里要死死不得,要活活得累……
“是啊,活着,有的时候,真的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以前,我从不觉得累,身体里满满当当全是激情,可是在b,在看到你没了那一刻,我的所有力量都被吸走了。原来累,竟是这样一种滋味。
“抱歉啊,在你觉得很累很累的时候,我在过我的日子,没能过来陪你,帮你度过难关。萧平山,你是不是特别绝望,才要掐掉自己的活路,把自己逼进死路。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恨过我?
“不管你有没有恨过我,事隔这么多年,我终还是找上了门,找到了你。这一切就像在做梦。可这不是梦。我们又重逢了。
“男子汉大丈夫,萧平山,你不能言而无信,当初,你说好的,回了国,就娶我。既然你活着,那你就得睁开眼,履行你的承诺。
“已经整整六年不见了,睡得太久对身体不好。你就睁一睁,看一看可还认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