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旨意的时候,尹兰儿在自己的房间里坐着,死死拽着手帕,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贱人!贱人!”
白日里说的那么冠冕堂堂的,说什么不愿意去侍寝,也不知道昨日用了什么手段,今日竟勾的皇上又招了她!
她气得不行,传旨的公公一走,屋里的好几个贵重的花瓶摆件都被她拂到了地上,碎成了渣。
等到满地都是残渣的时候,她也摔的累了,坐到了座位上粗粗喘气。
“主儿!您可要保重身体啊!”侍女赶紧上前劝慰,眼底全是担心。
这侍女名叫青竹,是她母亲自小指给她的,跟在她身边,也算是半个小姐来养,平日里不少为她出谋划策,还时常拉着她,不让她做太过分的事情。
“青竹,怎么办,这个贱人!这个贱人!我实在是忍她不得!”尹兰儿的眼里全是嫉恨与凶光。
还未进宫的时候,她在自己府中作威作福惯了,哪儿被人这么轻视过,更何况,还是被一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人给比了下去。
第一次就算了,这都已经第二次了。
皇上究竟是在侮辱她,还是没把她,没把她后面的家族放在眼里!
青竹心下大惊,赶紧又轻声细语的安慰起来,“娘娘,不过是一个小小才人罢了,而且,我们现在在皇宫里,要更加的谨言慎行才是,云才人的父亲虽说官职只是一个禁军都督,但是宫中的大小事宜,全都被他看在眼里,娘娘,您一定要忍住!说不定,这也只是皇上做给都督看的,看他的女儿是多手宠爱,有一句老话不是说得好吗?站的越高,摔得越惨,我们就等着看她什么时候摔下来罢了!娘娘!您现在气的,可是自己的身体,那气坏了,多不值当啊!”
如果劝不住尹兰儿,那么云才人可能不会死,而她,却是活不下来的。
还未入宫的时候,尹兰儿也不是没有过打杀丫鬟小厮,可那是自个儿府中,人家也是有卖身契的,没有卖身契的,多的是仗着自己的权势和银两摆平,现下可是皇宫!
那云才人的父亲,眼线可谓是遍布了皇宫,怕尹兰儿还没有动手,就会被反打个措手不及不说,青竹作为她的贴身侍女,也是要被推出去做替罪羊的。
青竹好说歹说,才把尹兰儿给劝了下来。
但是刚才屋子里的那一番闹腾,恐怕是瞒不住罢了。
云才人这次又没有去乾清宫,到了御书房门口,她已经是轻车熟路的,这次不等褚明朗安排,她自个儿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
这一番举动倒是引得褚明朗抬头看了看,然后又低下头来处理起还没有处理完的事物。
吕德海这时也得了消息,匆匆走了进来,一看,那云才人居然这么不见外的,然后又瞅了瞅自己工作入了迷的主子,也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说。
“磨磨蹭蹭的,说罢,出了什么事儿。”让吕德海这么慢吞吞的,又不敢当着乔云面儿说的,不过也就是后宫的那些事情罢了。
“说是兰妃娘娘在屋里大发了一通脾气,摔了许多贵重物品,要我们内务府的给补上。”
“呵。”褚明朗轻笑一声,有些意味不明,“补上吧。”
一旁的乔云见状,茶也不喝了,看来,这黑锅,是她非背不可。
褚明朗让乔云背了这锅,也不是让她白白背着,她的父亲位置已经到了顶,那母族,也应该跟着再升一升。
就从小辈里提了两个出来练一练。
等乔云回了永和宫,褚明朗也回了自己的乾清宫。
乾清宫里,白玉正在绣一块儿小孩穿的肚兜,大红色,上面是绣了一半儿的荷花。
褚明朗从背后揽住她,看了看刺绣后笑了笑,“怎么绣的是荷花?”
一般来说,皇子皇女绣的不是龙纹,就是凤飞,这荷花,怎么看就与这金碧辉煌的皇宫搭不上边儿。
见着白玉没理他,他又问了一句,“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
听到这句话,白玉倒是有了反应,“女儿。”
“哦?那朕偏偏想你这一胎给我生个儿子!”说完似乎想起什么又笑了起来。
儿子?要是生了儿子,她还能活吗?
白玉突然觉得有些嘲讽,直到现在,她都不明白,褚明朗究竟是要做什么,以宫婢的身份为他生儿育女?
那孩子,日后养在谁的膝下?那些个刚入宫的秀女吗?
那她呢?
去母留子,还是如同以往,以宫婢的身份留下?
白玉不清楚,也不知道,现在只能在这偌大的宫殿内,做一些刺绣这般的无用功。
“没事,你喜欢女儿,日后我们再多生几个就是!”
白玉听了也只是不说话。
乔云又回了永和宫,第二日的时候,倒是没人再找上门来,也不知道尹兰儿是怎么忍下来,她自然是落得个清净。
没了尹兰儿做出头羊,宁嫔与静嫔也翻不起水花。
虽说乔云得了宠,但是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