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ann一样没眼力见儿。
但霍应汀和女士不一样,一个成年男人了,裴煦犯不着惯着。
裴煦掀起眼皮淡淡地看着他:“那霍总就相信我了吗?”
裴煦没忘记霍应汀说他“不择手段”的事,本就互相质疑的人,话说那么清楚就没意思了。他今天本来是给霍朝明面子,但霍应汀这么自讨无趣,他自然也懒得再做表面工夫。
反正媒体已经拍完照,他的任务也完成了。
裴煦懒懒地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妙的霍应汀,仁至义尽地挤出最后一丝微笑,朝他道了声“霍总慢走,不送”,在转过身的一瞬间垮下了脸,笑意全无。
突然起了阵大风,裴煦这两天的头发有些长了,被风吹着刮过眼角带起痒意,他抬起手揉了揉。
只有树叶漱漱的声音在花园里响起,盖过了角落里一声轻微的快门声。
只是几分钟而已,突如其来的乌云遮住了骄阳,狂风骤然不止,天色阴沉,落叶和灰尘打着圈在地面旋转。
霍应汀仍旧怔怔地站在原地,目光不知落在哪里。
——轰隆
春雷打响,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瓢泼大雨。
霍应汀在花园里淋了半身雨才回过神来,他不知道裴煦这莫名其妙的脾气是哪里来的,但又感觉他好像很生自己的气,本着不平白无故受气的念头,他准备回去问个清楚。
结果走到一半,他就看到裴煦身边的那个特助抱着一束花从电梯里走出来。
霍应汀站在原地,眉毛扬起,盯着陆执手里那束百合花一动不动。
眼熟,和他送的那束一模一样。
陆执也看到了他,走过去打了个招呼:“霍总。”
霍应汀仍旧盯着他怀里的花,陆执不知道今天霍应汀要来,也就不知道这束花是他送的,见他一直盯着,虽然纳闷但还是道:“花放病房里碍事,裴总让我拿去处理了。”
作为特助,任何事情都要以上司为先,花粉过敏这种事,陆执不会犯暴露给裴煦宿敌这种低级错误。
碍事。
霍应汀冷笑一声。
看来今天答应他爸陪他演一场戏真是为难他了,刚刚还装模作样地说花很好看,其实心底根本就觉得他很碍事。
难道裴煦以为他霍应汀就很情愿来吗!?
原本去找裴煦的打算登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霍应汀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离去,弄得陆执在康复中心分完百合花后都还在迷惑,回到病房之后把这事说给了裴煦听。
结果裴煦倒水的手一顿,滚烫的水顿时洒在了虎口,他胡乱抹了一把,走到洗手间开始冲凉水,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和他说的?”
陆执老老实实:“裴总放心,我没说您花粉过敏的事。我只说您嫌那花碍事,让我拿去处理了,然后霍总就走了,看起来心情很差。”
裴煦:“”
你当着人的面说他的花碍事,人家吃饱了撑的给你好脸色。
不过裴煦很快又反应过来,陆执对霍应汀说的是“他”——裴煦本人——嫌花碍事。
裴煦关了水龙头,发红的手撑在水池上方,闭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对自己无辜的助理道:
“陆执,你这个月奖金没了。”
陆执:“!?”
生日
裴煦一个礼拜后出了院,小助理ann因为自己没有陪着去酒会而导致上司胃出血进医院的事十分愧疚,一大早就切了盘水果来请罪。
果盘里的水果诱人,看得出来是用心挑选摆盘的,只是太凉了,裴煦目前还吃不了。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无奈地笑,交代了一番工作就让人出去了。
没一会儿陆执进来,拿着第一季度的表报给他过目,看到桌上的水果后提醒:“裴总,您现在还不能吃这些。”
“嗯。”裴煦戴上眼镜。
“我帮您端出去?”
裴煦看了他一眼,镜片上闪过光:“吃早饭了吗?”
被突然关怀的陆执受宠若惊:“已经吃过了。”
“吃饱了吗?”
陆执:“还、还好。”
裴煦点了点头,长指推着果盘到陆执面前:“吃一半再端出去。”
陆执目瞪口呆:“裴总?”
裴煦收回目光继续看报表,语气温和:“ann的一番好心,你原封不动拿出去被她看见了,估计又要愧疚一个礼拜。帮我分担点,这个月奖金还你,谢谢。”
陆执二话不说拿起一颗车厘子就往嘴里塞,心想:我谢谢你。
陆执正为了奖金吃得起劲,听见裴煦问他:“下礼拜裴松沅生日,裴董让请霍应汀,霍总那边有回信了吗?”
陆执咀嚼的腮帮子一顿,费力地吞下之后说:“还没有,霍氏最近似乎在忙着和辉扬谈工程,霍总去辉扬总部出差了,人不在宁市。”
裴煦抬眼看去,一针见血:“人不在不代表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