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嗝屁,什么恩怨情仇都一笔勾销。
一个能够降低夭折率的“部落”,理应是所有“部落”中最牛逼的。
当时的淮夷,在畏惧上来说,畏惧吴王还是畏惧当时的李乡长,都没有任何区别,反正都打不过。
但是内心取舍,肯定是有取舍,毕竟,谁敢保证自己的女人回回都是顺产?
“君上说的是。”
沙东行了个礼,想了想李解所说,的确很有道理。
很多时候讲不清楚的,一个微妙举动,一个无意识的行为,可能就会有着不一样的反馈。
“这样。”李解想了想,对沙东道,“我们春耕前后,都有大量的水利工程要安排,仗是要打的,但也不能光打仗,不建设。在组织春耕的同时,盖几所学校。”
“这……”
沙东有些犹豫,眉头微皱,劝说李解道,“君……首李,开辟工地的粮秣消耗就已经非常惊人,要是再开办学校,只怕撑不起。”
“想想办法,招牌门面总归是要的。不能光拉拢贵族,你应该清楚。”
“不如,开个会?”
“有什么说法吗?”
“群策群力,看看能不能从哪里挤出点口粮来。首李,学校就算比照淮南庠序的规格,一所小学折算下来,连续几年都是净亏损。我们在汉东,到底还根基不稳,现在只是楚人怕了汉军,汉人数量太少,要让楚人变成汉人,需要时间。”
从沙东的角度来看,现在就投入学校,实在是不划算。
不过这是纯短期收益的判断,实际上沙东也很清楚,学校是必须建的,这是长期收益。
仅从淮中城这么多小学来看,光未成年、成年的旁听生,每年就能给淮中城的一线岗位提供不错的优质劳动力。
和那些文盲不同,能识得两三百个常用字的青少年,就已经是非同寻常。
他们能应对基本的欺诈,也能在有了参照物的情况下,很轻易地在不同的地方辨别方向,也不至于走错街巷看错门牌。
更近一步的,他们甚至能够在官僚部门中充当杂役,哪里可以去哪里不可以去,不需要再问人,因为他们看得懂指示牌。
又或者是在码头港口,他们能够轻易地看懂不同器具的使用方法,分门别类的位置,不同商品的不同处理办法,这些,都是识字率带来的好处。
哪怕是沙东自己,他也是能够清晰地回忆着,当初还是个混沌野人时候的经历。
是李解教授了他们文字,把他们从混沌和蒙昧中,捞了出来。
从此以后,他们不再是无知野人,他们有了自己的礼仪,有了自己的道德。
而他自己亲身经历过的这一切,完全可以复制在那些楚地同样还在混沌蒙昧中的人身上。
“如果专门开办一个女子学校,你怎么看?”
沙东在劝说的时候,李解同样在心里算了一笔账,真要是开办学校,那就不是一间两间的事情。
楚地的投降派极多,投机分子更是多不胜数,只要李解的学校干开起来,这些人就敢组织成百上千的子女前来就学。
一天的消耗,不可想象。
在楚地的脱产非农人口,如果只是战斗人员,其实还好。
但要是玩成了圣母,那就要出大问题。
这不是玻璃弹珠就能糊弄过去的,必须真正把粮食掏出来,喂到别人嘴里。
就算自己不提供粮食,别人自带干粮,整个地区的粮食总产量,在一两年内,变化都不会太大。
还得防备天灾人祸,此时因为战争,本身就是对农业生产有极大的破坏作用,稍微控制不当,饿疯了的楚人,总要搏一搏,总要尝试一下。
“女子学校?”
沙东听到李解变了个花样,一时间没想通,“君上,为女童开办学校?”
“不,适龄适婚女子。”
李解想了想,问沙东,“鳄人、勇夫,没结婚的,就从这个学校找老婆,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