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科学与再生技术实验室里,“体检”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身体检查。
只有一个项目。
水鹊忍不住出声辩驳:“可是昨天才……”
明明昨天才抽过血的。
负责人皮笑肉不笑,对研究员说:“带进去吧。”
水鹊死死抿住唇。
负责人和所长是差不多坏的人。
他想。
他们是一伙的。
不然也不会在负责人新上位的时候,他就被安排从非核心区调进来了。
………
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呢?
水鹊再撕下一页老式日历。
他默默一天一天,每天撕着日历,往前数着日子。
脑海里却有一道平直声音是陪伴着他倒数的。
撕下一页,水鹊低喃:“12月25日,今天没饭吃。”
“五。”
撕下一页,水鹊揉捏成纸团扔进垃圾桶里,“12月26日,早上吃了菜心炖面。”
“四。”
“12月27日。”水鹊托住腮,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窗外再有南飞的小鸟了,郁郁不乐道:“今天抽了两次血。”
“三。”
嘶啦一声。
12月28日。
九十岁的江爷爷离开了。
棉服破了线,水鹊擦了擦脸,把剪下来的线和湿哒哒浸水的日历纸团一起丢掉,“明年好像是3061年……”
等过了明年四月二十,他要十九岁了。
想吃蛋糕。
“二。”
12月29日。
水鹊呼出一口气,玻璃墙上雾蒙蒙的,指腹贴上去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