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园区,离市区十万八千里,能有什么好吃的?”饥肠辘辘的江菀柔心思已经飞走了。
陆迦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江菀柔。
“我大老远跑过来,你就请我吃食堂?”江菀柔接过了印有“cafeteria(咖啡馆)”字样的饭卡。
“留着吧,反正以后你得常来。要么吃食堂,要么点外卖,或者你自己在实验室捣鼓点什么也不是不可以。”
“你这是要给我开后门吗?”
“评审小组的意见,我做不了主。不过,我们不是说好了嘛,不管怎样你每周还是要跟着我过来这里的。”
是啊,不是中式糕点就是预制菜,江菀柔想起了自己给陆迦南画的大饼。
“唉,算了。食堂就食堂吧,我这种人最不讲究了。”江菀柔用胳膊肘撞了撞陆迦南,提醒他往外走,“何况还有陆经理陪我一起。”
“我发现你不挑食,还挺好养活。”陆迦南开玩笑似的伸手在江菀柔鼻子上刮了一下。
“所以找了你这么个实在人,还挺配。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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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蓉荷花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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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迦南没有给江菀柔开后门的事传到爷爷的耳朵里,不知怎的就演变成了陆迦南不给江菀柔钱、江菀柔上门找陆迦南要钱的狗血戏码。
这流言可真有意思,明明和事实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似乎歪打正着还真戳到了核心问题,简直令人哭笑不得。
爷爷特意让儿子开车把自己送到了陆迦南家里,亲自登门,不分青红皂白地对着陆迦南就是一顿苦口婆心的耳提面命。
“迦南啊,你说说看,我们家最不缺什么?”
“不缺钱。”江菀柔先接了话茬儿。
爷爷接着问,“迦南啊,菀柔嫁到我们陆家来,是来吃苦的吗?”
“是来享福的。”江菀柔继续踊跃发言。
“是啊,那你干嘛在外人面前那样为难菀柔呢?”
“没有为难,绝对没有为难。”江菀柔赶紧澄清。
“爷爷,您到底听说了什么呀?”搞不清楚状况的陆迦南起先还憋着声儿不吭气,听到这儿一下子明白过来,终于打断了爷爷的念叨。
他一边说,一边给江菀柔使了一个眼色。
“别人听到风就是雨,夸大其词了。”江菀柔夫唱妇随,“我那天去找迦南,正经的公事。办完了,我们还一起吃饭了呢,好得很,是吧?”
“我俩在家都不吵架,更别说在外面了。你说是不是?”
“是,迦南真的真的对我很好。”配合着到位的情绪,江菀柔一把抓住了陆迦南的手。
“我也不是要数落你,晓得你是个稳重孩子。”见陆迦南满脸写着真诚和乖巧,爷爷立马又心软了,“但你以后是要担起整个如园的,年轻气盛,就不能锋芒毕露。落在别人眼里,是不是给人留话柄呀?”
“您说得是。”陆迦南点了点头。
江菀柔察觉出了爷爷真正的担忧,心里不觉生出了几分愧疚。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评审会议,因为她不分场合地点名陆迦南,反而让他落下了一个年轻气盛不稳重的话柄。
她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声“对不起”。
没想到,陆迦南手里加了力道,轻轻回握了一下。
江菀柔举起另一只手,将垂下的刘海别到了耳后,耳朵有点发烫。
“你们领证有两三个月了,这个月底也要办婚礼了。”好不容易安抚好了爷爷这边,云阿姨又加入了说教的队伍,“照我说,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差不多可以考虑考虑孩子的事情了。”
“我们不是才二十七嘛。”陆迦南反驳道。
“虚岁都二十八的人了,又不是十八岁。还小?菀柔也是。”
“啊?”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趁着年轻,早点儿生。这以后,年纪越大,越辛苦。我这儿马上退休,还有余力帮你们带几年孩子。”
云阿姨是女干部编制,今年55岁,确实快要退休了。
“这个还是得顺其自然吧。”江菀柔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要是云阿姨知道自己和陆迦南一人一间房,不知道会不会被两人气死。
“你们该努力的也得努力呀。菀柔啊,”云阿姨的语气一下子和缓了,就像是在学校里规劝犯了错误的学生,“我上次就和你讲过,女孩子还是要多顾一顾家庭。我知道你对工作上心,但你现在是有家庭的人了,可不能再像单身的时候那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我知道这话你们不爱听,但我们家和你们家都是独生,你爸妈嘴巴上不说,心里也早就盼着抱上你俩的孩子呢。”
“妈,你别老念菀柔了,”陆迦南打断了她,“菀柔有在吃补品呢。她体寒,你别催她。”
什么?!江菀柔心中立刻万马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