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这么来,谢折的实在太……了,她根本不敢尽兴折腾。
真是煎熬。
如果她不是贺兰香,他也不是谢折便好了,他俩不必因局势所迫急着怀上孩子,而像寻常年轻男女一样,让自己和对方细水长流,直至心满意足。
“放心。”谢折粗喘道,嗓音都在极力克制下变得低哑,“我心里有数。”
贺兰香嗔他一眼,嘴里没回绝,算是默认。
革带落地,胭红亵衣褪落,桌案蓦然一晃……
烛火下,二人能清晰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
贺兰香原本莹润的面色都因烧灼而染上绯红,艳丽无比。谢折看着怀中人因情动而流露的妖艳媚态,压抑着克制着,眼中却是强烈的侵略意味,火焰足以燎原。
“嗯唔,”贺兰香理智尽失,方才还抗拒着,现在便啜泣着道,“再来些,求你了……”
谢折本就煎熬,不上不下吊在桥上,还要受此诱惑,浑身的气血都要将头脑冲炸,强行忍住了塌腰到底的冲动,哑声道:“别乱动。”
贺兰香知他难受,故意没有消停,反而变本加厉,眼中媚色迷乱杂生,丝丝缕缕缠到谢折眼中去。
谢折额上青筋毕露,险些便丧失理智,滚烫的汗水从他额上淌落,烛火照见猩红火热的双眸,煎熬难以言喻,刮骨疗毒都没这般让他求生不得。
他的手伸向贺兰香的襟口,想换别处纾解,又想到如今天凉气冷,他是没什么,但这娇花一样的女人必会着凉。他只好耐住性子,将贺兰香拖腰抱起,大步走向床榻,用被子将她盖严实,再在被子下将她剥干净,让她自己想办法帮他解决。
拂晓时分,贺兰香趁天没亮,从后罩房回了住处。
她擦洗过满身黏腻,瘫软在榻,睡了场舒服的回笼觉,待等天亮醒来,昨夜种种便宛若身处梦中,还是一场难以启齿的美梦。
回味片刻,贺兰香用浓茶漱口,下榻时道:“那两人如何了。”
细辛:“郑姑娘已恢复过来,虽仍闷闷不乐,到底是能开口说话的,早膳也正常用过。倒是李姑娘,昨日起便恍惚,睡过一觉后仍没有好转,像是真被吓丢了魂。”
贺兰香道:“郑袖中了迷药,虽处境凶险,好在没见识到场面,可怕的时候都被李噙露瞧去了,千金小姐,能承受得住就怪了。”
她喃喃说完,沉下心情,顾不得梳妆更衣,先去偏房看过了李噙露,到了地方,见人果真如细辛所言那般浑浑噩噩,不由便头疼起来。
郎中说静养,静养可以,可纸是包不了火的,贺兰香能将她留在府中一两天,又不能留一两个月,总归是要将人送回去的。
“主子要不请个神婆来看看吧,李姑娘莫不是被邪祟缠上了。”春燕出主意。
细辛呸呸一声,“瞎嚼什么,那些下九流最会坑蒙拐骗,请那些,还不如请个正经和尚来诵经驱邪。”
“瞧你说的,和尚难道就不会坑蒙拐骗了吗?”
贺兰香听着二人的争辩声,只觉得叨耳,别开脸,专注看向卧榻发呆的李噙露。
李噙露头发散乱,双目怔直,不吵不闹,一反昨日在金光寺与贺兰香相遇时的端庄样子,变得三岁孩童一般,耷拉着头脑,眼观鼻鼻观心,喃喃念叨着:“姐姐,姐姐,姐姐你在哪,我好害怕……”
贺兰香将这念叨声听入耳中,忽然心生一计,吩咐道:“别吵了,去备纸笔,我要写信。”
细辛应声去做,顺口问:“主子要写给谁,奴婢这去安排。”
贺兰香未语,唇上浮现了丝神秘莫测的笑。
天黑入夜,寒意侵袭,星子灿若明灯,降下冷冽清辉,笼罩整个京城,白霜遍地,寒露送凉。
马车自后门入谢府,经侍女搀扶,下来一个身着黑披的身影,经引领前往后宅。
贺兰香喝了半宿热茶提神,总算将人等来,来不及客套,先把人带往偏房,道:“就在里面,你进去一看便知了。”
李噙露走向房门,临进门,转脸对贺兰香投以一记感激的眼神。
贺兰香笑道:“若觉得我大发慈悲那可真是免了,既有今日在先,太妃娘娘你记住,以后我若遇到难处,你纵使豁出性命也是要帮我的。”
李萼点头,万千尽在不言中。
待人入内,贺兰香站在门外,先是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不可思议的“姐姐?”,旋即便是放声大哭的动静。
她的心就此落下,轻舒口气,转身正要回房歇息,春燕便红着脸颊上前,对她附耳道:“将军说,要您忙完便去后罩房,他在等您。”
。
更深露重, 晚间气息湿润而清冷,冷冽寒气绕上院中花草枝梢,薄霜凝结, 氤氲窗上的昏黄烛点便显得格外温暖。
“姐姐,你今晚还走吗?”李噙露窝在李萼怀中, 眼中愁云密布,欲睡又醒, 惴惴不安地问。
李萼拍在妹妹肩上的手再度柔了三分,温声道:“放心睡你的, 天亮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