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崔信愣了愣,头转了转,看见了张氏,脱口而出,“你怎么也在……”
我怎么也在?
张氏脸黑的都不能看了,感情你进了正屋这么久,说了一大箩筐的话,一直没看见我啊?!
也就是身边这个女儿是亲生的,如果不是……张氏都要呕死了!
崔信话说到一半就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了,眼睛一转,厉声喝道:“他不是回来了吗?”
“哪儿去了?!”
“声音轻点!”张氏怒目而视,“也不怕吓着!”
崔信赶紧低了八度,“回来居然不先来探看妻子,难道去探看侍妾了?!”
崔十一娘都懒得说话了,她早就放弃了让丈夫与父亲和平共处的念头了。
张氏没好气的骂道:“要不是怀仁,仁智宫都被攻破了,说起来怀仁对你是有救命之恩的!”
“对了,去年在仁寿宫也一样,若不是怀仁亲卫相救,你都上不了天台山!”
“最后也是怀仁率兵来援!”
现在的张氏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早就对丈夫的态度大为不满了,加上刚才崔信自己作死……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被妻子喷了一顿的崔信心不甘情不愿的听着,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
“母亲,舀碗绿豆汤给父亲吧,虽过中秋,但依旧酷热呢。”崔十一娘笑着开解道:“父亲,郎君回府先行拜会阿家,其后探望女儿,如今去阵亡亲卫家中拜祭。”
张氏舀了碗汤递给丈夫,眼角余光瞥了眼女儿……其实女婿一回家就来探望女儿了,朱氏还是从主院听闻消息赶来的。
看丈夫没话说了,张氏才问起仁智宫事变。
崔信喝了几口绿豆汤,放下碗,叹道:“怀仁赶至时,仁智宫已被叛军攻破,陛下、秦王与群臣、将校士卒于翠微殿死守。”
张氏问了几句,看丈夫情绪有些低落,不禁也叹道:“当夜亲卫来报,怀仁即刻召集村中亲卫启程,幸之,幸之!”
崔十一娘眼帘微垂,她是心里有数的,哪里是恰巧,阿郎是前前后后筹谋了几个月,费劲心力计算了无数次,才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