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按照他们的要求, 给工厂里又添置了一些东西。
这些老师傅们都是卖身到王府里的家奴, 干了许多年了, 对京中贵人们的喜欢最是了解。
林晓寒便把他们带到放珠子的仓库里,给他们看新收的那批海珠。
饶是这些师傅早就是见惯了金银珠宝的, 一下子看到仓库里堆成山的海珠还是被震惊到了。
“师傅们看看,这海珠的大小与成色,可是适合做什么首饰?”林晓寒耐心的请教到。
“这海珠颗粒均匀,圆润饱满,光泽也极佳。手串、项链、珠钗、戒指等都是能做的。”那带队的师傅姓顾,随意抓了一颗乳白色的珠子,对着光线查看了一会儿以后,才开口说道。
这些海珠大小、形状都十分整齐,色泽也均匀。就算是直接制成珠串,也已是十分稀罕的物件了。
林晓寒早就将汪管事放在渔州培养了一年多,此时才算是正式派上了用场。
这汪管事是个机灵人,又会读书识字,原本就是犯官家的管事被牵累发卖。林晓寒京中开府的时候,便把他一家都给买了下来。
如今他妻儿在京中的宅子里做事,他则在渔州帮忙看家。林晓寒想了想,以他的能力,若是只在府中做个管家的下仆,属实是浪费了。
于是他将汪管事叫到身边,屏退其他下人,才对他说道:“你在渔州已有一年多,应当也知道我是想在渔州做一番养珠的事业的。”
那汪管事连忙点头说道:“是,小的一直谨遵林哥儿吩咐,看顾着渔州的宅子与养珠场,这渔州码头对外的海市也在打听着。”
“那你打探了这么久?海市相关,可有收获?”林晓寒挑眉问道。
那汪管事才摇了摇头道:“渔州出口的生意,都把持在渔州最大的世族姜家手里,就连渔州知县都跟着他家放银子,其他人压根就插不进手。”
林晓寒闻言便笑笑道:“知道此事为姜家把持,便是一条重要的消息,这也不算没有收获。”
“我瞧你资质尚可,有意提拔你再往上走走,你可愿意?”
那汪管事本就机灵,一听林晓寒这话,便立刻感恩戴德的给他跪下磕头。
他自被买回以后,跟着陆府也算干了两年。对比京中其他的人家,林晓寒与陆秋成可算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主子。
况且渔州这地方,平日里林晓寒他们也很少来。他手下管着十来号人,上面再没几个能压着他的,算是十分自在,他自是求之不得。
林晓寒又夸奖了那汪管事一番,便给他指了个活。让他好生管理库中的珠子,每个师傅领取珠子,制作首饰都要对账,出入的数目也要能对得上。
毕竟这海珠值钱,就怕有那等油奸耍滑的,偷了珠子去卖。
那汪管事倒也是个聪明人,接了林晓寒的命令以后,便委派了府中两个会记账的下人专门去记录珠子的出入。
从疍哥儿手中到仓库里,要过一次帐,从库里取出来制作,又要过一次帐。
有了这么两道记录,也没人再敢打些旁的主意,再有些折损消耗的,也属自然,就不用太过在意了。
又过了半个月,第一批海珠首饰做的差不多了,林晓寒从中挑选出了一部分最好的运往京中。
要想顺利将货物运往京中,无非就是陆路与海路两条线。其中陆路那条要走五天,其间路过许多地区,也不太安全。
林晓寒想了想,觉得还是走海路,三日便可到离京最近的码头下船,再由王府的人来接应。上岸以后,只要快马加鞭,半日便可到达京城。中间也多是富裕的大城镇,更为安全。
要走海路,就需要坐船,一般的客船都不大,中间也是走走停停,每个港口都有人上下,人流复杂。
最为安全的,是和货船的船队一起走,但船队并非是人人都有实力拥有的。
如在渔州,就只有姜家的货船形成了气候。那些想要做海市生意的人家,便都要打通与姜家的关系,交一些保护费,才能蹭姜家的船队运货。
林晓寒决意走海路以后,便给姜家去了一封拜访信。
毕竟跟着姜家的船队一起走,比他单独安排船只运货要安全的多。
然而一封拜帖送去以后,许久却没得到任何回复。
林晓寒觉得奇怪,便找人去打探了一下。没想到下人回来以后,面色却有些难看。
有些犹豫的对林晓寒说,姜家管事儿的大少爷听说是陆府的林哥儿送去的拜帖,便直接把那拜帖撕了,还说林晓寒此人不堪,姜家不想与之往来。
林晓寒顿感无语,没想到京中的风言风语,竟传到了渔州这等偏僻的地方了。
不过姜家既不愿见他,他也无法,只好又想法安排靠谱之人,做客船上京。
没想到又过了几日,姜家却又突然给林晓寒回了一封信,十分客气的赔了罪,说姜家两日后要开宴,请他们夫夫两个上门做客。
姜家这番态度,前后变化的极快,实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