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接过,抬眸看了他一眼,大大的眼里,泪光闪闪,含着委屈。
周聿白无奈地叹了口气,抿着唇,起身凑近她,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倏然靠近,许愿缩了缩手指,整个人往后缩了缩。
此刻她是躺着的,周聿白靠近她,几乎是趴在了她身上的姿势,近到她能感受到他胸肌的力量。
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抽掉了,黑色衬衫最上方的纽扣解开,他俯身的角度,许愿恰好看到他白皙分明的锁骨,漂亮得让人垂涎。
手指更用力得缩紧。
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修长的手指触到她的脸,许愿仿佛全身电流涌过,身上酥酥麻麻,她抓住他的手,看向他的眼。
他下颚线绷紧,眼神暗沉隐晦,她有些看不懂他的情绪。
七年,两千多个日子,真得可以改变这么多吗?
“周聿白,我有点渴。”她喊他的名字,声音细细的,宛如泉音。
“嗯。”他应了声,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许愿喉咙干渴,仿佛荒漠中的旅人,嘴唇干燥,心里酥酥麻麻。
怎么办?她好想看见,他坠入人间,染上烟火的样子。
她没多想,抓住他的手,微微用力,将他拽到了自己身上。
周聿白怕压着她,单手撑着沙发,不让自己真的碰到她。
周围灯光昏暗,周围人没人注意这边的火热,许愿抱紧他精瘦的窄腰,望进他深沉的眼眸。
她从不知道,自己对他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
也就遇到他,她才知道,原来她有肌肤饥渴症,看见他,就想缩进他的怀里,搂住他,与他更深地相拥,然后拉着他,无尽的沉沦。
可即便如此,心里还空落落的,她不知道怎么办,眼尾泛红,她委屈地看着他。
该怎么办啊?
心越来越酸胀,柠檬水的泡泡不停翻滚,酸得她无法呼吸,心里像是有把刀在刺着她,拔了会血流成河,插进去会万劫不复。
她无可奈何,只能望着他无声哭泣。
“别哭。”他低头伸手擦拭她眼角的泪水。
虔诚地,温柔地,无声地。
“周聿白,你有没有绝望过?”她问他。
咫尺距离,可散发出来的却是无尽的哀伤。
周聿白垂眸,望向抚着她脸颊的手,食指上戴着枚素戒,很简单的款式可是却让他心里的疼痛,无以复加地加剧。
他微微颔首,“有。”
许愿随着他的视线,落在他的素戒上,眼里泪光闪烁,她咬咬唇问道,“你是不是很爱,另一枚戒指的主人。”
“嗯,我爱她,至死方休。”
话落,电影结束,他起身,先一步往电影门口走去,许愿拿着他的大衣出了门,心里疼痛难耐。
电影院门口人来人往,他倚靠在角落,手里夹着烟,可却没点燃,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身材俊挺如劲竹,精致的五官融在月色中,有一种不真实的清冷,像是屹立的雪松。
许愿走至他身边,将大衣递给他,周聿白接过,将烟塞进烟盒,丢进大衣口袋,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走吧。”
全程两人没再说话,许愿看向他,眼框酸酸的。
周聿白开着她的车将她送至楼下,下了车,将手上的车钥匙递给她,“早点休息。”
凌晨一点,地下车库无比安静,许愿接过车钥匙,抓在手心。
地库很凉,可许愿的心在此刻更冷。
她抬眸,撞上男人暗沉的双眸,手指微微缩紧,“周聿白,你会不会很讨厌我?”
“什么?”他冷冷看她。
“当初我”她垂眸。
周聿白叹了口气,“都过去了,回去吧,外面冷。”
“你去哪?”她又问。
“去趟月色。”他沉默着低头,拿起手机叫了一辆车。
许愿没再问他,转身进入电梯。
电梯阖上的那瞬间,许愿看见男人眼里闪过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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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二楼,梁亦已经将姚茵茵送回酒店,又折回头,坐在包厢等他。
半小时后,周聿白推开了二楼的门,脸色苍白,眼眸里化不开的忧伤,他坐下后,用嘴撬开酒瓶,只听啪嗒一声,瓶盖滚落至地,掉落在他皮鞋边。
周聿白满眼猩红,举起啤酒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芝兰玉树,清俊优雅的男人,灌起酒来也是斯文性感,喉结滚动,说不出的迷人。
拿着酒瓶的手指,骨节分明。
“因为她那个还没谈的小同学,生闷气呢?”梁亦拆了包烟,从里头拿出一根烟,叼在嘴边,挑眉看向他。
周聿白摇头,他放下酒瓶,用手背擦了擦嘴边的酒沫,沉声道,“你知道丘鹬吗?”
“啥?”梁亦听都没听说过。
“一种鸟类,性格孤僻,喜欢独自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