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还在砰砰跳着,那种毒蛇扭曲着扑上去的场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听了这句话之后,她忍不住抬起头看向男人,内心开始挣扎,不知道要不要将梦里的事说出来。
此刻她身上出了不少冷汗,头发被汗湿成一缕缕挽在耳后,露出一张精致但却苍白的脸,显得整个人越发柔弱。
梁知舟目光瞬间温柔下来,指尖微动,到底忍着没有动,“梦见了什么了?”
“记得不大清了,梦见你在千仞山遇到很多蛇。”她语焉不详,湿亮的眸光看向男人。
也就是在这时候,她才发现梁知舟仍旧穿着外袍,像是在外面刚回来,便问了一句,“都这么晚了,刚刚是出去了吗?”
“去了一趟千仞山,”男人的眸光有点复杂,看见小姑娘突然攥起的手,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今天晚上,确实也遇上了不少毒蛇,那些毒蛇似乎是经过专门的训练,会对特定的人做出攻击。”
“那……那你有没有受伤?”她顿时紧张起来,不停地往他身上看,似乎这样就能看出一个所以来。
“没有,不过同行有个人倒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现在已经送到大夫那里去。”梁知舟停顿了片刻,补充说:“但是我们在千仞山山脚下,发现了几条车辙印。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人就被藏在千仞山上。”
说来真的是凑巧,盯着陶家的那行人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恰好前几天下过雨,道路湿烂,巡视的暗卫才无意中发现几条车撤印记。按照印记的深度,当时车上应该运载了重物。
可千仞山已经被搜寻过一遍,并没有发现可以容纳很多人的山洞。如果这些人不是藏在山洞中,那就可能是挖了一个类似于地窖的地方将所有人藏进去。
只是这样的做法过于丧心病狂,他既希望自己的猜测没错,又不希望没错。
“那你最近还要过去吗?”虞念清小声问,眼里写满了担忧。
“等过几日,要再去看看。”梁知舟看着小姑娘濡湿的双眸,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颊,“已经听你这么提醒,后面我肯定是要多注意一点,不要担心。”
“我没有担心。”她轻轻抿唇,低下头时只看得见尖尖的下颌,又说:“我听说蛇会怕雄黄之类的,不然我们明日去找大夫,让他们多配上几幅驱蛇的草药。到时候你记得带上,说不定真的有用……”
“好。”
“若是毒蛇是供人驱使,到时候先将这个人抓起来,可能就没有那么难对付。”她说着,似乎又觉得这样还不够保险,“要不然在将衣服重新做了,再做得厚一些,毒蛇便很难咬到里面……”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却怎么都还觉得不够。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他们所面临的风险是伴随着流血和死亡的。
梁知舟也丝毫没觉得烦躁,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然后便看见小姑娘抬起头看他,濡湿的眼睛带着几分不安,细嫩的指尖攥紧他的衣袖问:“我们一定会将所有人都救出来,是吗?”
“一定会的。”梁知舟肯定道,反手握住她的手,“这正是我们在努力做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今天遇到一件特别开心的事情,所以耽误了码字,
给你们发红包沾沾喜气,嘿嘿嘿
虞念清也不知道是不是惊吓过度, 之后神情便恹恹的,请了大夫过来看也看不出什么,只开了几贴安神方子仔细养着。
因此她也一下子闲了下来, 去看邱三娘配驱蛇的草药。
说来还算是凑巧,有一日盈月和初六在聊天, 说起千仞山的的传闻时,邱三娘刚好路过听见了。
邱三娘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将自己收拾得很是整洁。自从被带到丰宁之后,她感激这行人的救助, 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也从来不开口主动邀功什么的, 众人都有些习惯她的沉默。
“千仞山那边是有不少毒蛇, 你们要是去游玩的话还是要多注意。”她顿了顿之后, 补充说:“要是有草药的话, 我给你们做几个驱蛇的香囊,你们真要是想过去就戴上。”
“驱蛇的香囊真有效果?若是……若是那些蛇经过专门的训练呢。”初六按耐住心中的激动问。
邱三娘思索片刻之后, 回答说:“这我倒是不清楚, 但总归是有些用处的。”
很快这件事情便被禀告到梁知舟那边, 梁知舟只说让邱三娘先试试看,底下的人就已经将草药准备好送了过去。
这些天邱三娘一直白吃白喝人家的, 心里不安稳,现在找到自己的能做的事情之后,倒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开始认真准备起来。
不过虞念清倒是好奇一件事来,现在对女子较为苛刻, 乡野之间虽然束缚少上很多, 但也很少人家教女儿家识字学医, 邱三娘又是怎么学了医术?
“因为我主要是替女子看病,所以我娘就将医术传给我。”邱三娘摸了摸小芽儿的头,有几分感慨,“日后我再将这些传给她,到时候就算是我不在了,她也能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