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定下亲事,当恪守礼制,不可越界。”
那夜,他便告诉过她,不可越界。
他知道,江濯曾钻地道来过揽月苑,他本以为她只是年少懵懂,不知世事,更多的是好奇,却未料到。
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是江濯教坏了她。
他沉思片刻,顾虑到与她说这些,会伤到她,温和了嗓音与她道:“从前是我未能与你说明白这些,是我的错,日后,不可再如此胡来。”
他的一番话先是把谢如闻给惊着,随后是有些糊涂,到最后又好像明白了,可却不太明白,他既然都看到了。
是怀疑她和别人好了?
谢如闻意识到这一点后,心里觉得好笑,哥哥竟是以为她和别的人在他的榻上做了那些事。
她本是为昨夜的事感到心烦,可她听到谢玄烨这么说,神色这般凝重,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恶劣心思。
她不禁笑了下。
而她的笑,正好落在谢玄烨眸中,他眉心紧蹙,很是无奈:“阿闻,情欲之事乃是虚妄,不可沉溺其中。”
“你若喜欢他,我会让他来提亲,娶你。”
谢如闻:“……哥哥说的他,是谁?”她问的认真,让谢玄烨神色间更是暗沉,他不再看她,眸光继续远眺。
谢如闻昨夜心里的阴郁,就这样被化解开了,很奇怪,她看到哥哥生气无奈的神色,心情会变好。
她从软椅上站起身,问他:“哥哥用早食了吗?我有些饿了,先去用饭了。”她话落,满月院里传来一声高喊:“放开我——抓我做什么——”
谢如闻闻言往阁楼边上走,往下一瞧,无念手中拿剑,正压着江濯往二层阁楼上来。她一时间有些明白了。
哥哥口中的他,是江濯。
她在心里失笑,江濯可真是冤啊。
如谢如闻所想,江濯真的是冤,前些日子,他被谢玄烨带回了寻问山后,也不知谢玄烨跟他父亲说了什么。
江老先生就不让他再出寻问山。
昨日才解了他的禁足,他今儿一早,趁天还未亮,暗黑中钻地道来揽月苑找谢如闻,爬了之间的地道,吭哧吭哧爬了有半个时辰,才发现洞里塌了一段。
只好又爬出去。
寻了另一个地道,刚钻出来,就被无念给按住,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压到了这里来,当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被人给逮了个正着。
他不停的喊着:“放开我,有你们这么待客的吗?上回打了一顿不说,这回又压着我,我又不是囚犯。”
无念依旧压着他,反问道:“有客人钻狗洞进人家别苑的吗?”
谢如闻听到了这动静,谢玄烨自是也听到了,他对谢如闻道:“既然饿了,回你院中用早食吧。”
谢如闻对他‘嗯’了声,哥哥这是要支走她。
那他会怎么对待江濯呢?
谢如闻看他神色冷然的样子,有些担心江濯,他本无辜,她得帮他说几句话,谢如闻思忖再三,开口对谢玄烨道:“哥哥,我与江濯没有相好,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揽月苑。”
她此时的话,谢玄烨又如何能信。
不过是为江濯开脱罢了。
谢如闻意识到了这一点,只能从根本问题入手,又道:“入了夏,昨夜我在这里赏月,待的太久了,就有蚊虫叮咬,我身上是被我自己抓破的。”
谢玄烨并不看她,不可否认,此刻的他没有那么多的理智,她脖颈间是不是蚊虫叮咬尚不做定论。
江濯屡次钻地道进别苑,他和阿闻还未定亲,这样的举动便极为不妥,他对谢如闻道:“你在担心他?”
谢如闻:“……不是。”他觉得此刻的哥哥,和夜间的有几许相像,可他,并不是夜间的那一个。
说话间,江濯已被无念压着上了二层阁楼,谢玄烨垂眸看了谢如闻一眼,谢如闻不再说了,往木梯处走。
其实这些年,她鲜少见到谢玄烨有情绪不受控的时候,哥哥在她面前一直都是那么的冷静沉着。
今日,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的解释,根本没用。
而且,她脖颈间的痕迹可以是蚊虫叮咬。
锁骨上的又如何解释呢?
适才她回上弦院换衣服时,在铜镜前照了照,昨夜的他太过欺负人,把她身上吸吮的都是痕迹。
尤其是锁骨上,是咬吻出来的。
一切也是巧了,偏偏江濯这个时候钻进来,哥哥不怀疑他又能怀疑谁呢?自是不会怀疑是他自己干的,揽月苑里又没有他人。
只能是江濯了。
谢如闻看了一眼江濯,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下了阁楼。
她在心里想,她和江濯本就没什么,哥哥问上几句便知,他能责问江濯的,也只有他私自钻地道来别苑。
而且,江濯是哥哥老师的幼子,哥哥就算生气,应该也不会对他怎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