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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药(1 / 2)

石羚回到原地,左右没寻到邢湛,她拧过身子拣了颗山楂,咬去一半:“人呢?”

转了一大圈,仍旧不见踪迹。

“该不会先走了吧……”石羚想了想,打算去前台问问,转眼撞见阴影里站着个人,正冲她招手。

ray朝后指了指:“人在十楼,888号房。”

石羚困惑:“你说什么?”

“你不是在找那位教授吗?”ray反手把玩腕上的细链,暧昧一笑,“去晚了,他可就清白不保了。”

她蹙眉,很快反应过来:“章晓月算计他?”

“嗯哼。”

石羚定了定神:“你为什么告诉我?”

他叹了口气,言辞直白:“吃软饭也是要护食的。”

石羚哽住,接不下话,急忙去摁电梯。

白色的指示灯一层层上升,她食指焦急地点着手机屏幕。

叮——

电梯门洞开,按照指示牌疾步往888号房间去,越过好一段长廊,总算找到。石羚来不及喘息,摁了几下门铃,没反应,她一急,剧烈拍门。

“邢湛!邢湛你听见吗?”

“开门!开门啊!”

“邢湛!”

走廊尽头多了些嘈杂动静,怕是惹来别人。正一筹莫展,房门吱呀漏出条缝隙。

石羚微怔,对上邢湛赤红的双眼,他半边胳膊支着墙勉强站直:“带我走……”

“她给你下了药?”她屏息凝神。

邢湛咬牙点头。

看来还没得逞,石羚探了探他额头温度,滚烫,整个人简直是出气多进气少。

此地不宜久留。

她拖住邢湛另一只胳膊,往肩膀上架:“还能坚持吗?”

“……可以。”药物作用导致他好似被架在刑具上火烤,呼吸间喷出的热意掺杂点茶涩味,尽数落到石羚颈侧。

石羚耳廓一红,瑟缩两下,攒力扶他行动。

大厅觥筹交错,前台以为又是客人喝多了,上前帮忙,两人搀扶下才把人安全送进车里,石羚道完谢,马不停蹄驱车离开。

待回神,车子已经开往衡山路方向。滨政大处于旧法租界,历史文化气息浓厚,途径三两座叫不出名字的欧式建筑,她猛地踩下刹车,偏头问:“喂…你住哪?”

石羚只知道他住在滨政大附近。

邢湛眉心紧锁,额头盗汗,打湿了后颈的衬衫领。石羚瞧见,忙开了瓶矿泉水送到他嘴边:“要不,先送你去医院吧。”

他默默掀眼,注视窗外淋漓的大雨,连口水也吞不下就着急拒绝:“不去……”

太倔了。

石羚刚要教训他,转而念起邢家那几位铁面神,也怵得心尖发颤,想是他怕家里人知道。

“好吧,那去酒店。”

引擎重新发动,石羚打了把方向盘,拐进濛濛时雨中。

办完入住已经过了十二点,秒针不耐烦走完整圈。

石羚低头仔细检查右腿,上楼时似乎崴了下,好在不严重。她放下裤管,从包里掏出半盒氯雷他定,是上次西红柿过敏用剩的药。

“起来吃点药,免得半夜发烧。”她靠近,把药丢到床头。

邢湛深陷进被褥中,神志涣散,天花板也似乎化作浮冰,忽上忽下。最难受的是某处部位,不受控制的膨胀起来。

他咬紧腮肉,爬起来,跌跌撞撞冲进浴室。

石羚眼观鼻鼻观心,坐到沙发上摸出宠物机摆弄。

隔了约莫有半小时,她抻着懒腰,踱到浴室门口,“我先走了,你有事记得给林老师打电话。”顿了下,敲敲门,“今天的事我不会乱说的。”

里面淅淅沥沥的水流声未断,却始终无人回应。

石羚僵住,下意识摩挲起指甲盖,做了番思想斗争,倏地推门。

入目满是狼藉,洗浴用品被推搡在地,香氛的喷头摔成两截,淋浴间玻璃门大敞,冷水不知疲倦地灌进浴缸,然后渐渐溢出,沿砖缝汇聚成流。

外套领带全都随人一同浸泡在水中,邢湛浮白的脸颊依旧晕着抹异样的红。

药效还没过去。

石羚吓一跳,赶紧弯腰去试他鼻息,好在还有气。

她语重心长道:“你别想不开啊,被占个便宜而已,要实在过不去,明天去警——哎哎哎!”

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拽得一歪,狠狠撞向邢湛胸膛,一下子,鼻腔发酸,眼底迅速凝了层生理泪水。

正欲发作,仰头见他直勾勾盯着人,石羚不自觉咽了咽喉咙:“干嘛……”

“聂宝言。”

她睫毛轻抖:“你叫我什么?”

邢湛掀唇苦笑,眼瞳忽而又涣散,嗓音含哑:“聂宝言,你这个…骗子……”

“……”

那些未曾说出口的缱绻情话,弥散在空气里,不留踪迹。

翌日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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