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原发/长安与苏著
赵聿神态自若地走进揽月殿。
孟佼佼不情不愿的起身,娇躯微微一弯,敷衍的朝他行了礼:“妾给殿下请安。”
赵聿漫不经心的越过孟佼佼径自坐在软榻,淡淡应道:“起来吧。”
孟佼佼直起身子站在原地没有上前,赵聿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了一盏茶的功夫,谁都没先开口。
还是孟佼佼先耐不住性子,直言道:“太子殿下!今日之事诚然是我孟国公府的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于其让她局促不安的站着,倒不如两人坦诚相待的打开天窗说亮话。
赵聿眉心拧着,面色僵硬:“放心,孤没有商纣那般残暴,为了孟穆一事杀你倒还不至于。”
孟佼佼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既然不是向她兴师问罪的,那他来找她又是所谓何事。
犹疑片刻孟佼佼出声问道:“不知殿下来揽月殿,为了何事?”
总不会他是心血来潮才来揽月殿的吧。
赵聿清冷的说道:“今夜孤与太子妃同寝。”
孟佼佼心‘咯噔’一下。
她没有听错吧。
同寝??
那不就得和赵聿同床共枕??
老天啊,可饶了她吧,跟赵聿睡一张床上,她还有活路么?
孟佼佼慌张的咽了口唾沫:“殿下,妾睡相不太好,怕是会叨扰到您休息,殿下莫不如回含光殿歇息?”
赵聿低声道:“孤不会碰你的,新婚夜孤未宿在揽月殿,母后已起了疑心,今夜做做样子便罢。”
孟佼佼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她是忤逆不得的。
“是,那妾先去沐浴更衣。”
沐浴完孟佼佼躲在屏风后死活不肯出去。
锦绣拽着她,温声道:“太子妃,您就别倔了,太子殿下肯宿在揽月殿,那可是喜事啊。”
孟佼佼小脸煞白,带着哭腔道:“锦绣,我若是去了,喜事会立马变白事。”
锦绣软磨硬泡的劝道:“太子殿下在外等着呢,太子妃您还是快些出去为妙。”
磨蹭了半天,孟佼佼才艰难的从屏风后步出。
赵聿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寝衣躺到了床榻上,见她出来余光灼灼的落在她身上。
孟佼佼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似掩非掩的裹着她玲珑曼妙的身姿,还有一根红带围住她的楚腰勾勒出婀娜的曲线,这身寝衣甚是媚惑。
隐隐感到背脊发凉,孟佼佼环着胸慢吞吞的走到床榻旁,动作极缓的跨过赵聿爬到床榻最里面,捞起另一床锦衾盖在身上将自己包成一个大粽子面壁而睡。
待两位主子安置好后,宫女放下绉纱帐掩住床榻,又掀开鎏金香炉往里添了点安神的熏香,最后才用银剪剪灭灭燃着的烛芯。
顷刻间黑暗笼了一室,殿内归于寂静,冉冉薄雾氤氲飘浮于梁上。
“太子殿下、太子妃请安寝。”
孟佼佼清眸紧闭,努力迫使自己入睡却怎么都睡不着,身侧躺着喜怒无常的赵聿,她要是能淡定的熟睡那可真是本事。
翻了个身孟佼佼想要看看赵聿入睡了没有,甫一睁眼男人深沉的眸子便结结实实的撞进她的眼中。
孟佼佼呼吸紊乱了起来,她撇过首准备翻身背对赵聿。
赵聿按住她的玉臂,伸出骨节分明的长指,指腹粗粝的薄茧轻划过女子细嫩白皙的玉颈,“孟佼佼,事到如今你还在怕什么?”
脖颈间酥麻的触感让孟佼佼身子一凛,紧闭着眼她心知已是羊入虎口:“殿下多虑了,妾没有害怕。”
看这架势她是在劫难逃了。
“若是不怕为何不敢看着孤?”赵聿灼热的吐息吹拂在孟佼佼的后颈,仿佛滚烫的烙铁架在她脖子上。
孟佼佼虽有些胆怯但并未临阵退缩。
她再次翻过身,羽睫扇动澄澈的清眸凝视着面前的赵聿:“殿下是睡不着吗?若睡不着妾陪你说会话便是。”
赵聿脸色细不可察的微变:“无事了,快些安睡吧。”
孟佼佼有点哭笑不得。
赵聿的脾气未免也太阴晴不定了些,一会儿恫吓她一会儿装作无事发生,他莫不是在愚弄她。
鼻尖袭着男人衣衫上散发出来的龙涎香味,孟佼佼脑袋昏昏沉沉的无暇再想其他,不消一刻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身畔响起绵长平匀的呼吸声,赵聿侧过身望着孟佼佼恬静的睡颜,长指描摹着那张姣若秋月的玉容。
当初便是这张脸迷惑了他,他其实早该发现的,越是容貌倾城的女子心肠越是狠毒。
赵聿轻声嗤笑,收回手他掀被起身,趁着昏暗的夜色下走出揽月殿。
熹光掀窗映照进屋内,一缕斜阳穿过窗牖打在孟佼佼的脸上。
孟佼佼素手遮住那道刺眼的光亮,坐起身子揉着睡眼稀松的眼:“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