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刚进去就被贴上了编号,刘真低头一看,他的胸前贴着“十二”,胎记男是“十三”,“这什么意思?”
“这种编号就是我们今天要吃的菜的编号,省得拿错。”胎记男拉着刘真就要去取餐。
“拿错了又能怎么样?”刘真问他,可是这时胎记男根本不想要搭理他,眼睛盯着手里面的油焖大虾,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刘真只好闭嘴,领了他的第一顿饭,“酱炒四季豆”。
两个人端着盘子坐在各自的位置,胎记男兴奋地看着他,“以后我们就坐在这里,前几天一直是我和另外一个人坐在这里,昨天他就不在了,正好你过来。”
“他为什么不在了?”刘真挑眉,装作不经意间问他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有人把他的东西收拾一下,扔进垃圾桶,估计是死了。”胎记男一边吃一边说,表情根本没什么变化。
刘真皱眉,眼神凌厉,盯着他,“死了?你怎么知道?”
“闭嘴!吃饭不许说话!”一道鞭子抽过来,刘真的小腿被伤到,疼的他青筋直爆。
颤抖着手拿起筷子,刘真夹了一根四季豆,放在嘴里,眼神立刻就变了!
这四季豆嚼起来如同脆生生的竹笋,但是却有一股奇怪的新鲜和肉味。
这种肉味不是普普通通做出来的炒肉,而是像是用秘制的调料慢慢烘出来的香,不老不生,刚刚好。
刘真嚼了几下,根本舍不得咽下去,可是又有一种想要把这么美味的食物咽下去的本能,这可真的折磨着他。
咽下去以后,刘真慢慢呼出去一口气,食物的香味从胃里面慢慢升腾上来,经过七窍,他觉得自己整个脑袋再一次被这美味荡涤了一遍!
没有几口,刘真吃光了盘子里面的所有的菜,这才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饱嗝儿,扭头看身边的胎记男。
他也刚刚吃完,两个人偷偷用眼神对视一眼,刘真抬抬下巴,胎记男会意,两个人朝门口走过去。
回头一看,已经有人仔仔细细地盯着他们吃后的盘子检查着,仿佛生怕他们有什么遗漏似的。
“怎么样?好吃吗?”胎记男和刘真躺在河边消消饱,微风吹着,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刘真心想,这人真的不知道他在这里是什么作用吗?
刘真叹了一口气,“好吃是好吃,为什么给我们吃这些?还有,那些人到底是为什么消失?有什么症状?”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一开始来的时候也是好奇,难以接受这里的事情,不过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每天在街上乞讨,吃不饱穿不暖,很多人都是因为这样自愿过来的。”胎记男闭着眼睛,仿佛在享受他最后的日子。
刘真嘴唇动了动,“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我们吃的东西,很有问题。我亲眼看见很多人吃了以后发狂的,还有睡一觉就再也没有醒过来,最后没办法吃饭而活活地在梦里饿死的。”胎记男扭过头来看着刘真,“我只是运气好,才过到现在,不过我也没有好遗憾的,在外面我可能早就饿死了。”
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想了半天,他才说,“你知道他们拿你做实验,难道不想偷偷学点本事,出去谋生?”
“……”胎记男皱眉,他这辈子都是苟且偷生,哪里来的想要靠自己自食其力的想法,“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我今天吃了一个四季豆,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如果我学会了,出去开个饭馆,那肯定是门庭若市!还愁没有钱赚?”
“你想的倒是美,这里戒备森严,除了我们能在这饭后稍微休息一会儿,哪里有时间让你四处跑?”胎记男翻了个身,背对着刘真。
刘真知道他已经动心了,不过还在思考当中,便不逼他,也闭上眼睛,装作睡觉。
“睡什么!快起来,该去黑房子了!”一道鞭子又甩下来,差一厘米就伤到胎记男,刘真转头,看一眼红袍子,连忙站起来,摸摸下巴,“黑房子在哪里?”
“你!带着他去!”红袍子明显是不想跟他废话,转身去呵斥其他人。
“黑房子是一个大房间,里面所有人都必须在那里睡觉,在我们吃过饭一个时辰之内必须赶过去,会有人在我们睡觉的时候专门测量我们身体的状况。”胎记男一边走一边解释,“很多人会一睡不醒,我每次都比别人运气好一点点。”
“你是说,我这次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刘真想起来前几天在东香阁做的菜,吃完后做了一个梦,差一点就出不来,不禁觉得有点后怕。
胎记男点点头,“把每天都当成最后一天过,还能做一个美梦而死,挺好的。”说完,他推开一扇门,刘真跟在他身后,走进去只觉得双眼适应不了这种黑暗,忍不住闭起眼睛摸索行动。
他和胎记男并排躺在柔软的床铺,刘真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内侧最怕疼的软肉,不能睡着,他对自己说。
浓浓的困意席卷而来,刘真几乎撑不住,几次三番都差一点跌进梦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