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胃菜落下,台上丹云老人也不耽搁时间,请来逐日宗率先开始选人上场,一是因为逐日宗毕竟是这平溪山峦的原本主人,其二也是因为如今依旧是逐日宗为主。
逐日宗中,一滚黄色衣服的老者走下观武台,其气势逐渐攀升停歇在归一境三层的境界之中,其全身上下气势臻至且如针般敛息,无愧是归一境高手。
那人拱手道:“逐日宗内门长老,卫阳伯。是我逐日宗三人之中第一阵之人,请问二宗谁人应战?”
卫阳伯乃逐日宗内的闭关长老,实力自宗主之下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所修乃是逐日宗内剑法传承,手持一柄金沙剑,修炼剑法名为日炎剑诀。
正当卫阳伯叫阵之时,墨河宗内一人卷狭着一身乌紫色灵气仿佛雾气腾腾落入观武台地面,全身上下包裹着缥缈雾气,好似一块无形之物般。
那人从乌紫色的雾气之中露出面孔,只见苍白面色之上眼线嘴唇勾勒分明,双眸之中带着一众病态的赤红颜色,面容精致仿佛描过妆容的女人一般。
不过此人却是个男性,声音尖锐自雾气中道:“卫阳伯长老,在下墨河宗沉鱼,作为墨河宗内出阵第一人,愿意和卫阳伯长老决一胜负。”
卫阳伯冷晒一声道:“呵,好吧。不过你这毒玄双修与我这日炎剑诀中正落入了下风,到时候输了可千万别说因为克制你而赢了,以大欺小咯!”
沉鱼轻轻应了一声便发动了进攻,此人乃是毒玄双修的修士,自墨河宗内亦是高手的存在,不过墨河宗内修士行事隐蔽,少有记录,此人虽然有相当的归一境三层修为,却不知所学的功法为何。
无需鼓声,自阵阵看台的叫好声内便已然开始了比拼。
卫阳伯率先而动,手中一动御剑而出,金沙剑乃是金品中级之宝,仿佛有千万砂砾组成一般,自阳光之下模棱不清,却有赫然的威慑之力。
卫阳伯左手持剑,自一勾手的剑花之中便射出阵阵金光,日炎剑法从初始便已经展现开来,仿佛炎炎夏日之中的一颗颗剧烈燃烧的火球一般。
而沉鱼则功法阴柔无比,看不清的躯壳似乎微微一抖,全身上下的雾色更加浓重了一些,仿佛一抹乌云一般自场中来回游荡,有那剑光烈焰冲过庞大的雾色身躯,也只不过是射出一个小小的窟窿而已,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沉鱼缓缓靠近而去,双臂忽然从雾气之中露出,只见掌心凝结着一团绛紫色的光芒,那光芒瞬间化作四四方方的正方形而去,临近刹那又立刻改变了形状,原来那正方体是无数个尖锥般的绛紫色功法气息凝结而成。
千万绛紫色的灵针四处射去,只见周遭瞬间被一团雾色笼罩,那灵针锐利难当,若是用防御之术硬抗却被抓住了契机,沉鱼将数倍的继续攻击。
但那卫阳伯却不是不迎战的人,金沙剑从手中斩出阵阵剑光,日炎剑法发挥出了特有的剑技,技名‘灼炎焚焚’好似树干之上落下的道道枝丫。
二者斗法不分胜负,但剑技在此刻更加犀利一些,那沉鱼包裹着的雾色频频流转却始终射不中他的本体,二者自僵持之中转眼已经渡过七十余个回合。
无论是雾气还是剑技都是灵气和体力的损耗,二者幸亏修为已然到了归一境界,否则的话这七十余个回合下来,若是自修魂境界早已灵气海干涸了。
也只有内丹的支持,才能让修士如此焕发出勃勃生机,更能使源源不断的技巧展现在众人眼前,这如此惊愕的程度难免让一众修为不足的修士们感觉到归一境修士的强大。
但在同是归一境修士的眼中,便已经并不如何了。
雷尘砥砺锋芒,无时无刻不再进步的剑道让修为节节攀升,此时境界已经稳固在归一境六层,即将步入七层的门槛之中,这从中境到后境的转变尤其吃力。
但从一次次的练习和冥想之中,雷尘都在将这路途尽可能的缩短,如今的门径越来越像是晶壁,用凿子慢慢的将其穿破才是境界提升之时。
在雷尘眼中,台下的二人实力虽然都已经到了归一境三层,但却没有将初境的精髓完全掌握。
卫阳伯的日炎剑法虽然霸道足够但守成不足,一味的进攻虽然可取,但后方的不稳固是他败笔的关键,沉鱼已然发现这个空缺,频频用玄法神通向后方遥攻。
而沉鱼隐藏在雾色里,让人以为本体藏在雾色的某一处,实则这家伙一直将身体蜷缩在透露下三寸的乌云之中,这锁骨之法已然到了精炼的程度。若不是雷尘与剑门关的剑域感知足够,自己的敏感意识将其发觉,说不定雷尘也在碰壁的尝试。
不过,毒功与玄功的揉捏融合使他的进攻实力并不强悍,遥攻往往是碰运气的决定,真正隐匿的手法也不足够将卫阳伯一举击溃,他已然落入两难境地。
正当此时,场上二人纷纷变化,却也逃不出雷尘的判断。
沉鱼变化手段,玄功化作一团阴鸷气团,以分割之力向远处洒去,一道道劲力如同分割气旋,直逼几处斩来的剑光,随后以一团姹紫嫣红的毒气瞬间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