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州城外,一架豪华的马车远远驶来。
这马车由四匹精良的乌血驹拖动,马车上框架布料都是上等品,一个耀眼的钟字被绣在马车一侧,而在车后,十几位跟随骑着各自战马跟随着马车向雷州城奔去。
北门外,守备上次拦了少主后,变得机灵了许多。见那马车速度不减,吩咐商贾人群先避开,别撞到了发生点纠纷,到时候在来个什么大名头,这区区一个门口的守备怎么受得了。
好在那马车缓缓停下,领队这才放心下来。又看见了那马车上造价不菲的钟字,态度瞬间就涨上来了,远远地伸出手,冲着马车那车夫要着文牒。
“什么人,来雷州城不知道下马交手续么?真当是个马车就能进城啊,赶紧点,没人请你给。”
领队是个外姓人,是雷家几个附庸家族的子弟。如今也是三十多岁,实力不济,好歹也混了个北门守备的领队。
不过领队不是个多大的名头,所以来城门办事的商贾若是有点小瑕疵,他也就帮着遮遮掩掩过去了。几个相熟的商贾就在一旁,看着趾高气昂的领队,好似不认识一般。
这怎么变得这么横了?
有人发现了那马车上的钟字,这才恍然大悟。
“钟家你们不知道?以前和雷家有买卖往来,跟雷家做矿石交易。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有些间隙。雷城主直接撕了和钟家的协议,差点要杀了钟家的钟海,吓得钟海直接躲在蓝家下面,这才保住了一家性命…”
众人嘀咕之际,那钟家的车夫有些盛怒,扯着嗓子喊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钟家的马车你不认识?还不赶紧让路!”
领队也仰着脸走上前两步:“他吗的,不知道城里最近戒严么。管你是钟家还是驴家,走北门就得交文书。没有邀请,就从哪来回哪去!”
“去,把文书给他。”
车夫还要在骂两句,车里的人提前发话。那声音十分冰冷,车夫不敢不照办,两步上前递交了文书,灰溜溜的牵扯马车进城去了。
“来人,放信鸽,通知城主府钟家来人了。”那领队骂咧着将文书扔在一边,手下人赶紧去办。
雷府中。
大长老接过传回的文书,原来是钟海进城。
“这钟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振天卧床了来上门,你们说他有什么打算?不过这小子不过是个小家族,翻不起什么大浪花。”大长老对下面一众长老问道。
几人也不管家中事,只有重要的时候才聚在一起。钟家的事情他们都不清楚,只有家里的几位长老有发言权。
雷振乐想了片刻,想起了一件大事道:“大长老,听说雷尘去年还在外门之时,曾经与钟海之子钟茂律发生摩擦,钟茂律后来被雷尘打死,这钟海找上外门管事长老石忠斌要一命抵一命。后来是内院大长老,萧若元出来解得场。定了个一年之约,一年之内钟海不得对付雷尘,一年后各安天命。”
大长老挑着眉问道:“这钟海这是要上门寻仇来了?那也不会闯进雷州城来寻仇吧,他以为他能走出去么?”
众人皆沉默。
雷博林突然站出说道:“长老,我有一话要说。这雷尘招摇惹祸,钟海可是凝元六层的实力,停滞了七八年时间。若是真让两人生死相见,雷尘必输。只怕也要我雷氏舍下脸面就他性命了。
“怎么?博林长老的意思是我雷氏弟子危亡之际,家族不应该出手相助?”雷博义瞪着眼睛说道,雷尘他十分看好,但雷尘还是刚刚迈入凝元六层境界,而对方钟海侵淫此道多年,是个老手。
“博义长老,我知道你十分看好这个雷尘。但若是雷氏这般行事。一众弟子还不反了天?只要出了大事就有家族包庇,到时候什么责任也不用付,还不出门在外无法无天了么…”
“博林,你觉得该如何?”大长老权衡利弊,对雷博林问道。
雷博林恭敬道:“雷尘虽资质上佳,但德行还是不够。不若卸下少主位置,培养几年,若是德行操守足够了,在恢复少主之位。若有别的好学德行的弟子,也可以替代少主之位。”
没等他说完,另一座下四位长老不约而同道:“这不就是为了剥离振天一脉在家中地位么,雷博林你处心积虑的想要当上家主。真当雷家是你一脉自己独大?”
“停。”
双方争吵之际,大长老缓缓道,一众长老平息了下来。
“博林所说也不错,可是那钟家也不是什么大事。这节骨眼上怕是有人私下里想要剥削我雷氏威望。有这么一战也好,让雷尘历练历练。毕竟他在剑宗内,见识的也是学生间的私事,早点适应也好。”
“长老的意思是?”一干长老问道。
大长老沉稳道:“让雷尘和钟海斗上一场生死赛,结果还未知,万一雷尘有绝招赢下来了呢?若要是输了,场边长老救下来。钟家追究下来,就敷衍过去。雷尘也就卸下少主之位,继续培养。”
大长老说话一向是没人反对,因为他老人家是众人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