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咖啡屋提早结束营业,从里面反锁了大门后,全体员工以及几位客人聚集在二楼的客厅开小会,咖啡屋店面并不小,是个二层的复式建筑,据说原先是开西餐厅的,后来被戚无惧买下后只用一楼作为营业场所,二楼则是店内员工的集体宿舍。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表面现象。
戚无惧双手肘撑着膝盖坐在圆形沙发上,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秦妄言带回来的两件东西:一根银针和一张符纸。
“这两件东西都是从那个起尸身上取下来的?”戚无惧转头看了眼靠墙站着的秦妄言。
“嗯,不过有点奇怪,这根定魂针并不是定在起尸的额头,而是在头顶上,而且只没入了一半,否则恐怕想制服它还得费些功夫。”秦妄言也在思索着,一边回答戚无惧的话。
“没入一半……”戚无惧重复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地分析,“究竟是什么人能够随意出入警局,并且能到停尸房,在尸体身上施下术法,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一个人发现,到底是人……还是鬼?”
鬼字话音未落,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两个人顿时浑身一颤,显然是受到的惊吓至今还没缓过劲来,其中一个从刚才回来开始,双手就一直捂着脸,只露出一条缝来看东西,戚无惧正想开口问问她是在干嘛,就见一抹红影从楼梯处飘了过来。
“三位小姐请用茶。”一个幽幽的女声传来,四人下意识地转头一看,只见一个一脸煞白,长长的舌头垂在外面,眼圈黑紫,一身红衣的女鬼正端着托盘站在沙发后面,笑眯眯地看着她们。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坐在最右边的何解颐率先反应过来,吓得捂着脸的手顿时松了下来,脸上的东西啪啪啪地掉在了地上,她一把跳起来拽过站在一边的秦妄言往前面推,躲在他身后伸出一指指向红衣女鬼,哆哆嗦嗦地道:“看、看看看看看到没?有有有有有鬼!”
而坐在另一边的姜浔也被吓个够呛,经过停尸房事件以后,她对红色非常过敏,此时本就尚未放松下来,又突然被这么一吓,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撞翻了红衣女鬼手中的托盘,盘子上三杯红茶翻倒下来,泼了坐在中间的黎相宜一身。
秦妄言抬手抚额,反手把背后哆哆嗦嗦地某人拉了出来,抬头瞥了坐在对面一脸黑线的唐千机一眼:“唐千机,下次你家绿绿要出来的时候你就不能吱个声吗?”
“关我什么事?”唐千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谁知道它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药吃多了,平时躲屋里喊都喊不出来……这位小姐没被烫着吧?绿绿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带她们去洗洗?”
“知道了,请跟我来。”绿绿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时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黎相宜手指还在哆嗦,看着它那随着动作摇来摇去的舌头,她怎么感觉这么渗得慌呢?
“忘记跟她们介绍绿绿了,这下怎么办?”坐在戚渊旁边的淮妍走过来说道,“想当初我刚见到绿绿的时候也被吓得病了一个星期,后来才慢慢适应的。”
“长得恐怖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唐千机走过去拍了拍绿绿的肩膀,感叹道,“不过我可以证明,绿绿生前还是很漂亮的。”
戚无惧抬头看了看听了唐千机的话在那猛点头的绿绿,拍了拍旁边苏黎的肩膀:“你带她们先去洗洗然后找间空房安顿吧,她们不是这次的目标,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你们是一伙的?”何解颐虽然被秦妄言从背后拽了出来,却还是死扒着他的手臂不肯放手,秦妄言见怎么甩也甩不掉,索性不管她了。
“别说一伙的这么难听,绿绿是唐千机养的灵,平时负责楼上的家务。”戚无惧对她解释着,随即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刚才从她脸上掉下来的东西上,“你脸上刚才掉下来的是什么?”
“你说这个啊?凝固的糯米粥啊。”何解颐抹了一把脸上剩下的糯米,一指秦妄言,“他让我糊脸上的,说这样才能治尸毒。”
“噗——”话音未落,正在喝茶的唐千机华丽丽地喷了,“哈哈哈哈哈,秦妄言你够缺德的,把糯米都用完了我们吃什么?虽然苏黎那小子厨艺精湛,不过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吗?”
“你说谁是巧妇?”苏黎瞪了他一眼说道。
“咳咳,现在开会呢。”戚无惧试图找回场子,学着戚渊平时的模样咳了两声,成功吸引了在场人员的注意力,“何解颐小姐,你能再详细想想那个起尸……rry,我是说你的同事方瑶,她在遇害前几天有没有过什么奇怪的举动?或者说一些奇怪的话?”
“我……”何解颐几欲脱口而出,随后又像是在顾虑着什么而停住了,抓着秦妄言胳膊的手无意识地紧了紧,却让感觉敏锐的秦妄言一下就看出了端倪。
“有什么的话一定要说出来,否则我们没办法救你。”戚无惧听她没了下文,自然也知道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只得劝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地遇害,这些不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