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警局里,姜浔坐在一间封闭的房间中,背后一家黑白电视正显示着她的身影,她知道这是警局专门用来做笔录的房间,没一会儿房门开了,两个身穿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在她对面坐下,其中一个翻开手中的文件夹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姜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请回答我们一些问题,以便于协助警方调查。”那名警员说起了开场白,“请问您与死者的关系是?”
“瑶瑶是我们栏目组的主持人,我是她的上司。”姜浔开口如实回答道,那名警员手中的笔飞快地记录着。
“您与死者的两位室友关系如何?是否知道她们与死者之间可曾有过什么过节?”
“没有,解颐她们和瑶瑶的关系一直都很好,顶多也就是小吵小闹,从来没听说有发生过什么大矛盾,她们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一直都挺团结的。”
姜浔知道现在那两个人将被警方列为头号怀疑对象,不由地心里也有些紧张,倒不是不相信她们,而是以这个案件的凶狠程度,只怕并不是她们所能想象得复杂,她担心这件事会给那两个女孩心底留下阴影,即使将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能慢慢淡化,但总好像是有个结了痂的伤口在那儿,会造成终生无法磨灭的影响。
做完笔录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警员向她询问了何解颐她们平时的情况以及人际关系家庭背景等等,似乎这些都能成为破案的关键因素,她也并没有隐瞒什么,反正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就全部据实以告了。
从做笔录的房间里出来,姜浔看到黎相宜站在走廊的窗户边跟警察谈论着什么,她走过去和她们打招呼:“你们怎么还待在这里?做完笔录可以回家了吗?”
“啊?浔姐……”黎相宜转过头看向她,指了指面前的房间,“解颐还在里面做笔录,我们在等她出来,您做完了吗?”
“嗯,没事的,别担心,你们是无辜的警方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但是你们记住回去以后千万要小心,尽量避免一个人独处,明白吗?”姜浔有些不放心地交代着,“应该差不多要结束了,等下我送你们回去吧。”
“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谢谢浔姐。”黎相宜不想再给姜浔添麻烦,这么回答了一句,话音未落就见房门开了起来,何解颐和刚才给她们做笔录的警员一起走了出来。
“你们可以先回去了,接下来要等验尸报告出来才行,我们会再联系你们的。”那名警员说完便和同事一起离开了,何解颐朝她们走了过来,眼眶依然有些泛红。
“解颐出来了,我先送你们回去再商量吧。”姜浔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们说道,何解颐正边走出来边拿着纸巾擦着通红的鼻子。
“稍、稍等一下,我想去一下洗手间,你们先到外面等我吧?”将纸团丢进垃圾桶后何解颐对她们说道,姜浔有些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虽然这里是警局,凶手无论再厉害也不可能到警局来逞凶,可她心里就是隐隐有一丝不安。
“我跟你一起吧,正好我也想去一下。”姜浔叫住走了几步的何解颐,回过头对黎相宜说,“在这里别乱跑,我们很快回来。”
说完便和何解颐一起朝走廊尽头走去,警局的楼层并不高,洗手间设立在双数楼层的楼梯转角处,她们没走几步就看到了洗手间的标志,一起走了进去。
里面很空旷,地上和墙上洁白的瓷砖隐隐能映出模糊的身影,姜浔从隔间里出来,洗了手取出纸巾擦了擦后站在洗手台前耐心地等何解颐出来。
而就在此时此刻,警局地下一楼的停尸房里。
“你说什么?尸体不见了?”一名戴着口罩身穿白大褂的法医对看守停尸房的老大爷厉声斥道,“胡说八道!你是老糊涂了吗?尸体还会自己爬起来跑走不成?”
老大爷哆哆嗦嗦地颤抖着,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拉开停尸房正中间的一辆推车上的白布,下面空空如也,他脸上布满了恐怖对那名法医说:“是真的啊,我看守停尸房这么十来年,头一回看见这么奇怪的事情,刚才我出去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就……”
那名法医像是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被口罩遮住半边脸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从他微微颤抖的手指就能看出,所谓对老大爷的喝斥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而且从这尸体送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死状太恐怖了,整张脸皮给人活生生撕了下来……”老大爷年纪大了,总是会相信一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我看这事儿,邪门喽!”
姜浔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显示的时间,何解颐已经进去十分钟了,一点声音也没有,这让她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不过她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整个洗手间大门只有一个,她就站在距离门口最近的地方,任何人进来她都不可能看不到。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叫她一声看看吧——
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手中的手机突然在安静的环境下响起刺耳的铃声,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平时悦耳动听的音乐在现在却像烦人的噪音,迫使她迅速按下了接听键。